第五卷 第四幕(1 / 1)

青春歌舞伎 樚铳妤Ε 1548 字 2022-12-16

那段影片说没什么的确没什么,说残酷也的确满残酷的。在社群网站如此发达的时代,类似事件大概常常发生。个人资讯、个人事件、个人的情感表达……这些东西在过去理所当然附属于个人,不会远离本人。只有名人例外,他们的情报某种程度上会遭到公开,被报章杂志等广为散布。但现在,一般人也会发生同样的事。原本应该某种程度被限定阅览的个人资讯,现在却朝全世界发布。或许有人觉得全世界这个说法太夸张,但根据「六度分隔(Six Degrees of Separation)」理论,要连结世界上的任意两个人,只需要依循六次「朋友的朋友」这样的关系即可。光是这样,就可以连结全世界的人。最近也有研究报告指出不需要六次,事实上只要五次以下。这就是所谓的「小世界现象」。也就是说,任何人无意间上传到社群网站的文章、照片和影片,即使造成无法想像的影响也不足为奇。这样的影响如果是正面的,当然没问题,但也有可能会造成负面的影响──不,事实上越是负面的讯息越容易扩散。更可怕的是,以现况而言,文章、照片和影片等一旦上传到网路,就不可能完全删除。接下来该怎么办?村濑蜻蜓从笔记型电脑的萤幕抬起视线,陷入沉思。这段影片该给小黑看吗?──你想知道唐臼发生过什么事吧?当两人在速食店面对面,蜻蜓还没开口,渡子便抢先说出来。她虽然脸色仍旧很差,口齿却很清晰。──你就算问他本人,他应该也不会说。他不会希望其他人知道。就因为是这样的弱点,才会被我利用。利用──渡子毫不掩饰地这么说。──不过,你应该很快能找到事件的源头,所以告诉你也没关系。晚点我会寄拋弃式的云端硬碟网址给你,你可以看看。渡子边喝柳橙汁边淡淡地说。个子娇小又是娃娃脸的堂妹看起来还像国中生。两人最后一次以友好的堂兄妹身分见面,不知是几年前的事……应该是在蜻蜓搬到现在的家之前,所以是国小四年级左右?从十岁到十六岁,虽然还有些相似之处,但女孩子的变化相当大。如果一开始就察觉,会有什么不同吗?蜻蜓当初也觉得有点像。虽说姓氏改了,但渡子这个名字并不常见。如果当面问她「你是不是我堂妹」,就不会演变成现在这种状况吗?──你可以不要理我。刚刚那种状况偶尔会发生,就像贫血症状,过一会儿就没事了。渡子虽然这么说,但蜻蜓看到堂妹娇小的身躯倚靠著电线杆、勉强能够站立但脸色苍白的模样,不可能放著不管。──你明明对我生气,却还是救了我,真是温柔。面带冷笑说出来的话语大概是在嘲讽,但蜻蜓完全不生气,反而充满同情。渡子从以前个性就有些别扭,但很聪明也很纤细,简单地说就是和蜻蜓很像。即使自己所处的状况有问题,也不会情绪化地哭喊,而是凭著小孩子的能力思考解决的办法,如果还是无法解决,就默默放弃……他们就是这种很不像小孩的小孩。为什么要做那种事?蜻蜓虽然也想问,但渡子大概不会提出蜻蜓能接受的答案,所以他改变问法。──你说你讨厌小黑吧?针对蜻蜓的问题,渡子立刻回答「没错」。──不要问我为什么讨厌他。就像讨厌蚰蜒不需要理由吧?那种人会让我感到生理上的厌恶。──那你为什么要进歌舞伎社?因为我在吗?──你在说什么?当然不是。因为我讨厌那个人才入社。我一开始就想要把那个社团搞得乱七八糟。蚰蜒出现的时候,我不想要逃跑或是装作没看到,而是想要好好对付它。如果不踩死它,我会觉得无法释怀。──你真闲。蜻蜓低声说道,渡子便稀松平常地回答「嗯,这是很愉快的消遣」。──有效控制一年级的三个人,怂恿他们杯葛……想到这个策略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成功时心情也很好。──即使被大家发现是你的诡计?──当然会被发现。这个计画一开始就注定最后会被发现。──你不在乎被发现?即使被讨厌也没关系?──与其为了讨人喜欢而累得要死,不如被讨厌比较轻松吧?她理所当然地这么说,然后笑了。只把这句话当成是故意挑衅的人,大概没有为了讨人喜欢而精疲力竭的经验吧。那种人可说是非常幸运。以蜻蜓的情况来说,他不是为了讨人喜欢,而是为了不要让班上同学更讨厌他、不要遭受更严重的霸凌而精疲力竭。但至少回到家时,他是安全的。他有爱护孩子的父母亲守护他。──在蜻蜓眼中,我那样伤害你的朋友,是不是很恶劣?──嗯。──你可以跟我父亲还有现在的母亲告状。──做那种事也没有意义。如果再发生同样的事,到时候我会考虑。──唉~大家真温柔。远见老师也说了类似的话,说什么如果我愿意由衷地道歉,可以再来社团。会说这种话很符合远见老师的风格。这次外出时,蜻蜓也只说「我想要去见田中渡子」,老师盯著蜻蜓一会儿就说「好,你去吧」,并给予他外出的许可。但蜻蜓没有告诉小黑。如果告诉他,他一定会跟来,这么一来渡子会比现在顽固一百倍。蜻蜓喝完自己的可乐。渡子的柳橙汁喝到一半后,迟迟没有减少。接下来两人几乎没有任何对话,蜻蜓等渡子的脸色恢复便离开。他还没回到宿舍,手机就已收到网址。他到那个网站下载并检视了那段影片,然后一直思考──直到早晨。「泡菜纳豆最强传说!」今天早上也精神饱满的阿久津搅拌著纳豆大喊。「不论营养或味道都所向无敌!蜻蜓,你知道吗?纳豆有纳豆激酶这种尿素,泡菜有什么戊己之类的乳酸菌!」蜻蜓纠正得意洋洋地高谈阔论的阿久津:「纳豆激酶是『酵素』,泡菜的乳酸菌叫做戊糖片球菌。」蜻蜓也在搅拌纳豆,但没有加入泡菜。「差不多都说对了啊。」「只有差不多,就等于不正确。」「真是的,蜻蜓老师好严格!啊,对了,你昨天晚上去哪里?我们本来在讨论要在校内试胆,可是你不在。」「我有点事情……如果要试胆,不论深夜或白天,听你的歌最恐怖。」蜻蜓这么说,阿久津便高高噘起嘴巴,旁边的数马则大笑。聚集在食堂的不只有歌舞伎社,还有足球社和戏剧社的成员。一之谷水帆和足球社的女经理愉快地用餐,小黑则和足球社的队长欢谈。在一片和睦的气氛中,只有戏剧社显得格格不入。他们不时瞥著歌舞伎社窃窃私语,表情绝对称不上友好。刀真和唐臼还没有出现……「早安。」这时浅葱芳进来了。歌舞伎社的成员轻松和她打招呼,戏剧社的成员有一半跟她点头致意,另一半则假装没看到,还有一部分露出想哭的表情。微妙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微妙」这个词虽然很方便,但无法精确地传达意思,所以补充说明:整个食堂都弥漫著带刺的气氛。「那个……芳学姊。」芳学姊一坐下,两名戏剧社的二年级生就走过来。其中一人眼眶泛红,向芳学姊道歉:「昨天真的很抱歉。」芳学姊抬头看两人,微笑著说:「我没有放在心上,可是请你们不要再提了。我不会撤回退社的决定,现在也和歌舞伎社一起参加合宿。」「好的……社长也这么说……可是当时我们突然变得情绪激动……」「松叶目社长很努力,请你们帮助他。」「啊,不是松叶目社长……昨天雾湖社长来了。」「雾湖学姊?」芳学姊有些惊讶,但马上露出浅笑喃喃自语:「真是容易操心的人。」接著她又说:「总之,现在的社长是松叶目,希望你们可以协助他。」「好的……」两个女生垂头丧气地回到座位。看来她们似乎恳求过芳学姊回到戏剧社。芳学姊发出小到必须仔细观察才会察觉的叹息,开始吃早餐的三明治和牛奶。稍微晚到的丹羽学长坐在她旁边,耸耸肩说对她说声「辛苦了」。「咦?刀真和唐臼怎么不在?」过一会儿,吃完早餐的小黑过来。「他们还在睡觉吗?再过二十分钟就要开早上的会议……」他说到这里时,刀真慌慌张张地跑进食堂。阿久津看到他便说:「Good morning!你有没有折好自己的棉被啊?快吃吧。」他偶尔也会说出学长该说的话,但刀真却对阿久津说:「现在不是管棉被那种东西的时候。」「什么叫棉被那种东西?棉被很重要喔。我可不知〔请不要转码阅读(类似百度)会丢失内容〕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