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真的不是坏人。哪怕他是光头,打着耳洞,还有文身,可是他骨子里是一个老实的人。
那天,他换上沙滩裤,请我喝了一杯西瓜汁。
他夸赞道:“小姑娘,你可真有勇气,不怕我乱来吗?”
我老老实实地点头。其实跟他回家的时候,我心裏还是怕的,一路上想了无数可能与各种应对措施,后来也只是瞎想罢了。
“你可真有意思。”
我喝着西瓜汁,毫不客气地回答道:“我们才认识两个小时,你已经夸奖我两次了。”
他“呵呵”地笑出了声,说道:“你真不客气。”
我和光头的友谊来得莫名其妙。
光头的家住在破旧的弄堂里,比我住的棚户区好不到哪里去。只是我特别喜欢他家门前的那棵玉兰树,每次走过都会闻到一阵芬芳。
光头是孤儿,一直一个人混迹社会。遇见他的时候,他明明才二十一岁,我却觉得他快四十岁了。
沧桑人世,都是生活对活着的人的一种考验。
我喜欢跟他讲苏经年,讲那个少年如何温柔,如何惊艳,还讲了那个少年离我有多么远。
我问光头是不是苏经年比较迟钝,所以没发现我喜欢他。
光头回答道:“你还没重要到让他动用情商的地步。”
这句话一直闷在我的胸口,让我喘不过气。
不得不承认,光头说的是实话。他经常说:“傻姑娘,他若是在意你,他肯定会回来找你,而不是留电话号码。”
苏经年一次也没有回来过,他是不是已经彻底将这裏忘记,顺便也把我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