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丢失的肋骨是柔软的要害(1 / 2)

青春那么伤 颜珂 2173 字 5个月前

<small>阿汐</small>

<small>两种可能,</small>

<small>一你不是个女人,</small>

<small>二你情商为零,</small>

<small>这么煽情的话,</small>

<small>你居然一点都不感动!</small>

<small>稍微有一点点心的女人,</small>

<small>可能都眼泪吧嗒地跟他走了。</small>

<small class="right">——阿汐</small>

黄昏的时候,歆姐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开间属于自己的酒吧或者咖啡店,一直是她的梦想。也说不上具体的为什么,就是单纯地想要一处极安静或者极喧闹的地方隐藏自己,深深地隐藏。

咖啡店老板娘,含蓄优雅地招待自己的每一个顾客,每个人都可以看到歆姐端庄大方的笑,但却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酒吧老板娘,穿一袭黑裙,将自己包裹得精致而密不透风,再多的好奇,也穿不透她的防御,找不出她的秘密。

有人说,阿汐莫不是歆姐的私生子吧,跟了某个大老板生下的,不然哪里来的钱开“爱错”。她笑笑,不理这些闲言碎语。偶尔兴起,也会问我,你介意我是你妈不?

我就笑得特开心,那还好了呢,我就不用吃那么多苦了。

她就姗姗地转身。内心酸楚,也是不愿意让我看见她眼角的泪水的。

从小到大,她想要做的,就是像我妈妈一样,漂亮,能干,优雅,却又淡漠而疏离。她记得,当她们第一次走进舞厅,她兴奋得眼睛闪动光彩,像天上最亮的星星。歆,我以后有钱了,一定要开家歌舞厅,就像这样,我坐在最高的台子上,看下面灯红酒绿醉生梦死。

歆,那将是怎样的快活?

我一定会很高兴,我可以提供一个场所,供他们寻求快乐。

她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可两个人已经越走越远,变得陌生,生活在同一城,却隔了天涯海角的距离。

没有人知道,歆姐从丑小鸭蜕变为白天鹅,经过了怎样的痛苦。只有我知道,她默默地看着我,内心涌动着怎样的酸楚。

她爱的那个男人不爱她,她拼死成全他的爱情,结果,眼睁睁地看着他失去幸福,无能为力。

我问她,会不会觉得我们顾家的男人太狠心,尤其他,简直是人间极品,现世曹操。

她就轻轻点我的鼻子,但眼神落寞。我想,她应该还是恨的,恨她曾经像神一样爱戴着的姐姐,恨那个从来不愿意看她一眼的男人。

不然,她不会放纵我做那么多,一般人根本无法容忍的事情。

不然,她不会第一眼看见许薇,就知道,那将是我顾汐的死结。

我不得不承认,原来我心裏真的埋着一团火,静静地等待着,一旦遇见了,爱上了,就放肆地燃烧,会为了那个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她说,她一直在心裏祈祷,阿汐一定会幸福。

因为我本该是最会疼爱女子的男子。她苦笑着说。我知道,她又想起那个男人了。

歆姐,你该忘掉他,然后放开自己去接受另外的人。

她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的酒杯,露出伤感的神色。

“阿汐,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我尴尬地别过头去,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

“即使,阿汐总是看上去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用他的话说,他在外面可是一个异常彪悍的主了,可是,一回到家里,他的心思细腻得,连我都感到害怕了。

“他会细心地留意店里有几个服务生,谁表现得不够好就坚决地辞退,因为我一个人白天卖咖啡晚上卖酒很不容易,服务生不听话的话就是活遭罪。一直没有足够的人手,他就让我在咖啡厅和酒吧之间做选择,要么就什么都不做。

“‘反正,我老爹的钱够我们轻轻松松地活一辈子了!’他总是这样漫不经心地说,我就沉默了。

“你说,我该拿阿汐怎么办呢?

“他就像只螃蟹,坚硬的壳尖利的防御,谁都不允许靠近,谁都不准探听他的心声。但我知道,他心裏装着太多太多的苦,越是强颜欢笑,越疼痛苦涩。

“他和我一样,身上压着不能与人言的秘密,所以,都把自己深深地隐藏起来。

“即使同类,即使相依为命,也只能是心知肚明。

“所以,当阿汐突然在清早回家来,告诉我,他把秘密告诉了许薇的时候,我居然一下子轻松了,也终于有勇气告诉他,我心裏新添的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我回过头来,还没有从她刚刚那一段话里清醒过来。

“你爸爸……他结婚了。”

“那跟我没关系!”我站起来朝楼上走。

“他说他很爱那个女人。”

“那让他去爱吧,我眼不见为净。”

“阿汐,忘记过去,和他好好相处吧。”她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却心虚害怕得要死。

“你开玩笑吧。”我上楼的脚又收回来,难以置信地笑笑,望向她。

“我没开玩笑。你的确是多了一个十五岁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和一个刚满一岁的亲弟弟。”她紧张地看着我,希望能够细心地发现我每一个细微的神情变化。

我呆了那么一秒,继续上楼:“那跟我没关系。就是亲的又怎么样,你告诉他,休想我叫那女人一声妈,也休想我叫他儿子一声弟弟。”

砰地关上门,我靠在墙上。我甚至宁愿当初DNA的检查结果是,我和他毫无关系。

我知道歆姐就在门后,没说话而已。

我也不动。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直到她终于忍不住,来敲我的门。

“阿汐,我知道你恨他,但他到底是你爸爸!你是他的血脉……或者,你不为他想,也得为自己好好考虑。你得靠他,给你女朋友一个好的归宿。”

女朋友?

我一下子想起许薇,想起他们家其乐融融和谐美满的气氛。以后,她的生活,也该是这样的,不是吗?

我承认,歆姐抓住了我的软肋。

一根刚刚找回来安在胸口的,我发誓一生都要无比珍惜的肋骨。

晚上七点,我正在开门,就看到了霍莎。她坐在酒吧门口的台阶上,扭过头来朝我笑。她的笑有些复杂,居然含着泪水。

我想,她不是来泡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