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餐厅的原名是荷花小吃店,是由一家不仅气的荷花旅馆寅变而来的,荷花旅馆的生意不好。荷花旅馆的老板,姜奎,高大的身材,宽宽的脊背,虎背熊腰,不是胖,浑身的肌肉,走起路来,腰杆笔者,理了个平头,再戴上一副墨镜,走在荷花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打架的呢,远远躲开,知道的人都喜欢他的个性,是个顶天立地好男人。待人接物,客客气气,大大方方。荷花旅馆生意不兴隆,不是姜奎的错。荷花镇离县城比较远,省道是后来修建的,为了荷花镇的繁荣,也是为了响应改革开放的好政策。修建好的省道,来回车辆是多了起来,但是停下来吃饭,休息的还是较少。
姜奎是荷花镇本地人,外来人口很少,往南迁徙的外乡人很少来此落户。
姜奎的父母是个文化人,家里有钱,是知识分子家庭,有点高成分。解放前家道已经衰落,还好父母一直本本份份,一直守护着一母三分地,日子过得不紧不慢,不慌不张。
日子来的太突然。六零年,******,全国人民闹饥荒,荷花镇也不例外,吃了上顿没下顿,有的吃非常满足,不要求吃饱,每顿只能垫垫饥,可这样低廉的要求,那个社会都无法实现。条件苦苦的,吃树皮,肯皮带,吃粮糠……地主,富农,半富农,还要拉到集镇批斗,游行。没有做什么坏事,干了杀人,放火的勾当。条件依然恶劣,姜奎的父母没有逃过此劫。首先被认为上一辈的地主成分,莫须有的富农的帽子就顺理成章加在他们身上。批斗游行少不了,姜奎的母亲身子本来就弱,加上没有足够的粮食,在姜奎五岁的一天夜里,受不了折磨的母亲与世长辞。姜奎和父亲相依为命,日子过的很清苦,这场足以致命的阶级斗争直到粉碎四人帮后才结束。
姜奎没有把荷花旅馆开的像模像样,一年下来没有结余,还增加额外的开销。
荷花旅馆开,还是关。关了后,做什么。
姜奎脑子聪明,又很勤快。不怕苦,不怕累。从六零年,七零年走过来的人都具备吃苦耐劳的精神。
在思想斗争一个月后,新的想法徒然在这个年轻人脑子里应孕而生。做小吃,价钱便宜,大众化消费,基本都能接受。面条,馄饨,水饺,本身不难。为了把小吃店经营好,有特色,姜奎特地到省城找了一个白案大师傅,学做包子,发馒头,炸油条,和师傅学到好多面食方面的花样,原来吃有这么多讲究,真不知道。学一样,精一样。做一样,像一样。姜奎兴致勃勃,心情充满激动,满怀一股热情。荷花小吃店在三个月后,在鞭炮齐鸣下,在亲戚朋友大力支持下,顺利开张。
荷花小吃店位置比较好,上下两间门面,前面是交错的两条马路,乡镇府在并排的另一小路尽头。向西半里路就是白云化工厂的厂房。开业之初,来捧场,之前送礼的人,姜奎一一请到场,一一在酒桌上答谢,是回礼。回礼,是一种礼仪。希望你下次再来,再来,生意才会好,回头客是生意兴隆的主要原因。
荷花小吃店经营的品种:油条,大饼,稀饭。早上就这些,就这三样,已经把姜奎累的够呛,做小吃,特别是油条,大饼,诸如此类,要发酵成蜂窝才能用。发面的最佳时间是凌晨两三点。睡眠不足,长期的应付,姜奎的朋友多,开张三个月尽然累的躺在医院。三个月已把花去的成本赚回。瘦弱的父亲看着不要命的儿子,心痛的只掉眼泪。
还是要注意身体,姜奎心想,钱要赚,赚钱不能不要命,钱赚到了,没了命,那赚钱还有啥意思,赚钱是为了更好的生活。以前,没钱,没饭吃,现在有钱,研究饭怎么吃。张奎没有多余的钱,除了大杨村的那处老宅,那是爷爷奶奶留下的。荷花小吃店两层临街门面是父亲是用十个大洋换来的,文革时候遭到了破坏,接二连三修补了两次,都是漏水。
荷花小吃店正如姜奎的设想,圆满成功。
荷花镇的人们都喜欢来这里用早点,除了白云化工厂的职工光顾外,荷花镇还有两个厂,一个是水泥厂,一个是砖瓦厂。厂很小,只有二十几号人。
二十岁的王玉芬每天上下班要路过荷花小吃店。和父亲来吃过两次早饭,自己一个人也来吃过,味道还不错。油条满满的发达,黏糊糊的稀饭,肉馅较多的包子。姜奎还是舍得的,炸油条的油不用老油。何为老油就是炸过多次的油,已经发黑发亮,老油对身体有伤害。姜奎用油不超过五次,用小锅不浪费油,用过再来,就是麻烦点。姜奎不怕麻烦。烧稀饭的时候,烧开了,用小火慢渚,两个小时,不停的还要搅拌,怕结底,产生糊味,姜奎有耐心。
包子的肉馅是经过自己严格挑选来的,按照两成皮冻,七成精肉,一成姜葱蒜,来配比的。
姜奎和大师傅学过白案,所以研究的比较透彻。用心做事,做好每件事,要么不做,做就做好,姜奎的人生格言。
王玉芬知道荷花小吃店招人手,是老板姜奎的表弟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