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余的离婚协议书摆在孙妮的面前，孙妮的心好像也不怎么开朗。心里的压力来自于孙妮的妈妈，找个好人嫁了。孙妮妈妈择婿标准并不高，为的是早点把孙妮嫁出去。女人耽误不起，但也不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老余和孙妮，秦义和晓晓。各怀心事，慢慢度过长夜。

晓晓姓唐，唐朝的唐。

第二天上午，晓晓已经和父亲约定在不远的上岛咖啡厅见面。秦义开着车，直奔上岛咖啡厅。上岛咖啡里面的顾客不多，上午只有零散的几桌，是对过商务楼的。

秦义和晓晓走进上岛咖啡厅，还没有上楼梯。门童已经打开其中的一扇玻璃门。

“欢迎，请进。”上岛咖啡厅对待客户很热情周到。

刚走进去，就听见，丫头，在这里。晓晓顺着声音的地方瞅去，一个熟悉的人影在左手第二排的桌子边站着，还没有坐下来。桌子上放着一杯服务员泡好的茶叶茶，还热气腾腾的冒着热气。

“爸”一声爸叫的晓晓眼泪出来了。晓晓有两年没有见到爸爸唐贵仁了，晓晓的老家是东北沈阳的。爸爸在老家镇上砖窑厂上班的，一年忙到头，不知白天和黑夜，早出晚归，中午一顿吃在食堂。自打晓晓记事起，爸爸没有责骂过她，更没有打过她。晓晓从小就乖巧，爸爸妈妈非常宠爱晓晓，要什么都给买到，只要别人有的，从来不亏待晓晓。晓晓的妈妈是南方人，南方人和北方人一样的勤劳。南方温和，雨水多。北方寒冷，气候干燥。刚嫁过去的晓晓妈妈不习惯北风寒冷的天气，一直寒冷的过着北方的生活方式，却一直不习惯。爸爸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十年前砖窑厂招工，晓晓爸爸有幸成为砖窑厂的工人。

晓晓后来在南方读的书，初中毕业。住在外婆家，两个舅舅，一个是理发师，一个是工程师，而这工程师就是县里搞建筑设计重建金华中学的杨照天。

看见晓晓走过来，唐贵仁从座位上站起来。

晓晓跑过来，紧紧的拥着唐贵仁瘦弱的身躯。

“爸，你瘦了。”晓晓摸着唐贵仁的脊梁，摸出两根骨头，用皮包着。晓晓继承了妈妈的高个子的血统，一米七三。

“瘦了咋了，瘦了才健康。”唐贵仁开心幽默的说着。

“晓晓，你这丫头，咋整的，做梦都想你，也不回东北看我。”唐贵仁浓浓的东北口音。

晓晓看着一身洗旧衣服的唐贵仁，头上明显看出一缕白发，心中不是滋味。眼角滚动着一股热泪。

“爸，你都有白头发了。”晓晓开始还没有发现。

“白头发，两年前就有了，你不是知道的吗？再说人老了，有白头发正常。”唐贵仁不想让晓晓太担心，不就多了几根白头发，没必要大惊小怪。

“丫头，我来，顺便看看你妈，也顺便看看你，两年不见，你也不想我。”唐贵仁一个东北汉子，提到宝贝女儿，心里苦苦的想。唐贵仁尽量克制不争气的眼泪，不能让晓晓看见。

“爸，爷爷他老人家可好，身体怎么样。”爷爷小时候最疼晓晓，给很多糖果之内的东西逗她玩，给她吃。

晓晓不提唐贵仁的父亲还好，既然提到，也不能隐瞒。

唐贵仁转过身，背对着晓晓说：“你爷爷去年生病住院，不久离开了人世。”

晓晓脑袋哄的一声，危险跌倒：“爸，你为什么不早说，我敬爱的爷爷啊！”晓晓哭了起来。一旁的秦义小声说：“晓晓，不能哭，好多人看着你呢？”

唐贵仁看见晓晓伤心的样子，更加悲伤，也流出了眼泪。

本来是来相亲的，不曾想局面被悲伤代替，东北人重感情。

晓晓和唐贵仁，一对父女相拥而泣。秦义想，不能这样下去，还是正事要紧。

“晓晓，唐叔，过来坐，坐下来说。”秦义搀扶着父女两坐下来。

“服务员上三杯加糖的看房“秦义喊来服务员。

晓晓擦了擦眼泪：“爸，这就是电话里提到的秦义。”晓晓看着秦义，秦义今天打扮的很帅气，一身黑色皮夹风衣，很值钱的。

唐贵仁看着秦义半晌才说道：“今年多大，要说实话，咋的，你喜欢我家丫头。”唐贵仁东北人的性格直接明了。

“啊，二十八，是，不是，是。”秦义第一次和东北人打交道，没有想到唐贵仁太有个性了，直奔主题，倒有点发慌。

“说的什么呀，什么是啊不是的。”晓晓害怕秦义不会说话，会引起父亲的反感。这下可好，秦义回答的不伦不类，一团糟。

“晓晓，你别说话，我问他呢？二十八”唐贵仁制止晓晓说话，晓晓是在帮秦义说话，唐贵仁看的出。唐贵仁在盘算秦义和晓晓的年龄差距。相差不大，相差整整四岁。

“喜欢”秦义第一次相亲，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秦义从来不相信相亲，女孩子随叫随到，不用自己追，送上门来，是常有的事，就是自己不放在心上。

“给你出个问题，我要考考你，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孩同时落水，你救哪一个。”唐贵仁开始出花样来为难秦义。

小儿科，秦义不假思索的说：“先救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