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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如约打电话过去,得知这次的辩题是孩子发朋友圈是否有必要屏蔽父母,正方的论点是有必要,反方是没必要。学长让沈墨选一个身份,他充当沈墨的对手,双方进行辩论。
沈墨发的朋友圈基本都是一些佛系的生活日常,从来不屏蔽父母,也极少屏蔽别人,结合自己的情况,她选择反方。
这个论题看着简单实则复杂,沈墨原本以为自己站在的是有利的一面,然而对面的可是身经百战逻辑清晰思路敏捷的老辩论选手——至少对沈墨这个新手来说是这样。即便是她拿出亲情和信任之类的说辞,对方也都能轻松反驳。
沈墨把打电话的场所选在走廊,这时接近于晚上八点,除了偶尔出来洗衣服和路过楼梯口的学生,并没有其他人,因此还算安静。沈墨一开始还算淡定,到了后面渐渐着急起来,开始绞尽脑汁地思考更合适的说辞,试图说服对方。
辩论接近于结束的时候,沈墨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处于上风,不知道是因为她自我感觉过于良好还是对方在让着她。
周三早晨,学长发来消息,说沈墨通过了面试。
沈墨没高兴多久,下午就被泼了一盆凉水,学长又发消息过来说他和他的几个同学严肃讨论了一下,大家觉得电话面试的方法不够严谨,必须要现场面对面辩论才行。学长重新发了面试时间地点过来,并说有几个新生和沈墨一样没能参加之前正式的第二轮面试,到时候会跟她一起补上第二轮面试。
沈墨一开始还觉得学长简直是多此一举,到了现场之后才发觉面试题目比电话中要难上许多,而且还要采取小组合作的模式,现场一共八个人,正好凑成两组,一组四个人,正方两个反方两个,二对二进行辩论。
面对自己完全不熟悉不了解的辩题,沈墨只能硬着头皮上场,并祈祷自己的队友是个厉害的,能够带一下自己。这个想法来的快去的也快,队友一开口,沈墨的心就沉了下去,自己这边两个人都这么弱,怎么能说服对方?对方怕是要不战而胜了。
好在对方能力也不怎么样,两方的行为说的好听是叫辩论,说难听点就是菜鸡互啄。
沈墨进去面试教室的时候有点紧张,出来之后倒是不紧张了,就是有点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沈墨甚至觉得世界上如果有魔法就好了,她只想让看见过自己尴尬表现的人全都失忆。
几天后,有一个反转出现在她眼前,她和当时的队友全都被选入了辩论队。
沈墨觉得有些古怪,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表现不好的时候自己能通过面试,觉得自己表现良好的时候反而过不了呢?
就好像高中时期写作文,有时候辛辛苦苦地写出一篇自认为是上好的佳作,结果老师给了一个偏低的分数,有时候自己根本没思路,硬着头皮瞎扯了一堆有的没的,反而能够获得高分。
真的是有些奇怪呢。
在这之后就是不断的会议,沈墨每次都带着本子去做笔记,有时候也会把ppt上的知识点用手机拍下来,生怕遗忘了什么。学长学姐们也逐渐开始带着他们出去训练,比如说早自习的时候去湖边面对面站成两排,快速反复朗读学长学姐发在微信群里面的辩论文章。
这还只是最开始的训练,到了后期,又演变出各种花样来,让沈墨失去了要当优秀辩手的雄心壮志,期待着一个月后的的终极考核,好让自己被筛选出去。
难主要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时间不够,都说大学没作业,沈墨选择的专业可能是个例外,天天都有作业也就算了,就连周末也有卷子发下来让他们做题,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上了一个假大学。
沈墨觉得自己对生活的规划做的不够好,其实她早就知道自己抽不出太多时间,所以才在之前退出了校团委。按理来说她根本不应该参加辩论舍这种更加耗费时间的社团,奈何她总是对自己有一种奇怪的自信,觉得自己能在高强度环境中提升并升华自我,直到真的忙到可不开交,才知道自己当初的想法有多愚蠢。
沈墨坚持了半个月,终究还是等不到最终考核把她踢出辩论队,自己灰头土脸地跟学长申请退出。
可能是她的表现的确算不上最出色,学长没有挽留,十分痛快地批准了申请。
沈墨心中的压力消失,整个人都畅快了许多。
沈墨虽然每天都很忙,却也有快乐的时候,比如说每周四下午的体育课,这课程一周只有一次,有诸多项目可选,女生大多不愿外出晒太阳,都选了瑜伽和舞蹈这种课程,沈墨当然也不例外。
班里也不是没有男生,只是数量少的可怜,零星几个男生,站在女生堆里,看着有些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