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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爷爷，您喝酒！”
泛黄枣树下的石桌上，此时一老一少相谈甚欢，五娃这回是看到亲人了，一口一个剑爷爷叫着，真·装孙子，不，装孙女。
不过按照年纪与辈分来算，白玉与那壮汉相比确实不是一个等级的，毕竟她是龙虎山二代天师在转世重修之后多年才诞生的，与已经陨落的那位剑神相比，相差太多。
当初白玉只是一个普通的白玉葫芦，因为跟着个大腿，体内积累太多的药性，加上常年被二代天师带在身边，诵经讲道，偶然之下灵性大涨，开了一丝灵智。
灵性与灵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东西，兵刃法器，但凡诞生了一丝灵性便可称为灵器，比凡兵多了一丝灵动，但却没有任何想法，一切反应几乎本能。
但灵智则不同，开得一丝灵智者，便有了思考的能力。
除了万物之长人类外，性命俱全的妖最容易开启灵智，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这些妖兽性命俱在，就连世俗之中的家畜都有机会开得灵智，从而踏上修行之路。
剩下的则是有命无性之物，如花草树木，有命而无性，再加上这种灵物对修士都有好处，乃是修行资源，因此想要成功开智，灵气浓郁之下至少也是数百年，想要化形而出，那更是难上加难。
再往下就是无性也无命之物，江河湖海，名山大川，甚至是一颗石头，此属之物想要开智，全靠天命，强求不得。
而白玉与那祖剑也是属于无性无命之物，此属想要开智只有两种办法，第一，走神道。
如名山大川，有人祭祀，就会诞生出一丝灵性，然后经历漫长岁月开智，剩下一种就是如白玉祖剑这般，跟这一名修士，以自身蕴养出一丝灵智，机缘巧合之下才能开智。
祖剑是因为剑神扣过天门，他跟着沾光，从而灵智大开，与常人无异，而白玉则是祖剑当年瞧这药葫芦灵性十足，比较喜欢，这才以自身的修为理解为其开了灵智。
若不然，当初二代天师又没有扣天门，怎么可能帮白玉开智，可以说，白玉其实是眼前的祖剑点化的。
毕竟二人都是器，而白玉的修行法门就是祖剑改良的，这才有了她明明是器灵之身，却能够像妖一样修行的原因。
不像出云那般，只是沾了一丝仙灵之气，虽然开了灵智，但又没完全开，与白玉在一起，就宛如一个智障儿童一般。
“哎~哎~”接过白玉递过来的灵酿，祖剑憨憨的笑着，他看向白玉那真是宛如看自己的后代一样。
“小葫芦长大了啊，比之当年会说话多了！”壮汉眯着眼睛轻声道，明明是一副五大三粗的模样，但此时却显得异常和蔼，总之样貌与神态严重不符。
“那是当然了，当年我刚开智，后来就随着二代老头四处跑，您也知道，那时候的情况，隔三差五就打架，只是能偶尔能听到您的消息，而那场动乱之后，您就再也没回来过，剑爷爷，当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啊？”白玉问道。
当年发生了一场惊天巨变，自那之后，人域这边岌岌可危，后来二代天师临危受命，终究是成了红尘仙，扛起了人域这杆大旗，稳定了后方，这才有了后来的黄金一代。
闻言，壮汉不由一顿，记忆不由回想起了当年那惊天一战，那一战，剑神战死，魔祖以身化道锁，兵解九重天外，想要以一人之力束缚住对手，为人域这边拖延时间，但奈何异族一方马上反应过来，以自身之道强行融入，最终就形成了现在的局面。
双方的红尘仙都被道锁束缚，根本不可亲自下场厮杀。
而他现在身上的锁链就是当年的那一战的产物，魔祖兵解后，虽然还有存有神志，倒也不算真的死透，但是多年下来，他似乎也快坚持不住了。
近些年，封印逐渐松动，若不然，他根本遁不出这道灵体。
想到此处，壮汉不由叹了口气：“大人的事，小孩别掺和。”
“剑爷爷，我已经不是小孩了~~”白玉不依，想要撒娇，试图在他这边得到些隐秘的消息。
“你不是小孩？有什么关系？”
“告诉你又能怎么样，连你剑爷爷我都没啥子办法，更何况是你，老老实实的做个药葫芦的就挺好，养剑葫虽然实力强，但我看你也不像那种爱打架的葫，躲在后面图个清闲，妥妥的享福的命，不像我，临了临了还得操心这一大家子。”壮汉抓起桌上的酒吨吨吨的灌着。
“哼，不说就不说，我还不乐意听呢！”白玉双手叉腰，牛气坏了。
“行了，见到你无事我也就放心了，本来还想找个机会骂一顿那个牛鼻子，但现在想想，当初你没和我走也算是躲过一劫，虽然你这些年磨难也不少，总归是差了点运道，但咱们那个时期的人，谁不是这般，能活着就已经不错啦，现在你跟着那个小子，说不定还有一番机缘。”壮汉淡淡的看向了远处坐在断崖边上的夏凡轻声道。
他虽然只是一柄仙剑，剑神陨落之前他便饮了仙血，最后更是得了神剑最后修为，照之一般的仙器实力更强，但终究是少了些手段。
不过也能瞧出夏凡的不凡之处，毕竟身具如此大的运势，怎么可能是普通人，若是这运势属于他自身，他甚至都以为这是所谓的气运之子，但很明显，这庞大的运道只是附着在他的身上，并没有作用在他的身上。
若是道宗的牛鼻子过来，也许就看出几分门道，但他就算了，反正天塌下来他个子也不是最高的那个。
“那当然，这可是我从小奶大的崽，我能不能更进一步，就看他的了，外人都说他这是旺妻运，天下坤修尽可得其好处，我也偷偷吸了不少，嘿嘿！”白玉一脸自豪的说道。
听到这话，壮汉不由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旺妻运个屁，天下哪有这种气运，不过也很明显，这绝对不正常就是了。
“那小子，你过来！”壮汉对着远处的夏凡喊道。
闻言，坐在远处断崖边上的夏凡一愣，人家祖孙两人相逢，他反倒成了一个边缘人物，只能委屈巴巴的坐在远处给他们腾地方，对此，他连忙站起，轻轻掠过拱手行礼道：
“前辈。”
见此，祖剑则是看向了他手中的铁剑，手臂轻轻抬起，铁剑竟不受控制的自他手中弹出，稳稳的落在其手中，眼中充满莫名的神色轻声道：
“可惜了！”
“终究还是没能跨过那道坎啊！”
崔勇当然陨落之时，他是有感应的，毕竟最后那一剑可谓是通神，剑心达到了得道境，若真按天赋，当年剑神也不过如此，可惜生不逢时。
说着，手掌拂过剑身轻鸣，从上面拔出了一丝丝的血雾，随即将铁剑丢了回来继续道：“用自身气血蕴养。”
“此剑虽是凡铁所铸，但饮血数量足够，杀意正盛，又经过他自身数千年蕴养，已然够了仙剑之基，虽无灵性，但也是一柄上好的剑刃！”
“我已经将崔小子所留的痕迹抹除，现在这柄剑才是真正无的无主之物。”
“至于你...上古的气血搬运之法，这条路可不好走啊！”
闻言，夏凡一惊，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能看穿他底细之人，连忙问道：“前辈知道这条路？”
“哼，自然是知道一些的，当年还有极少一部分秘境之人修行此法，只不过时代的推进，灵气的运用，终究难复上古风光。”壮汉轻声道。
当年在剑神崛起的年代，世间虽然以灵气修行为主流，但依旧有些上古传承，只不过都在当年一战打光了。
两种修行之法说不上谁更强，但当灵气汇聚之时，必然会与原本的体系产生冲突。
而之所以灵气修行法昌盛起来，不是因为这条路弱，只是因为这条路难走，且速度慢。
况且这条路若不是修行道极高的境界，照之现在修士而言，终究是少了几分手段。
人力胜天，谈何容易。
不过走这条路的人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万法不侵，因为他们靠的便是自身，生命力极强，修行至高深境界，自身便是一方天地。
无论是灵力还是不详之气，都不能乱其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