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时节,雨水正是稀里哗啦,下得凶猛的时候,山林裏面,道路狭窄,遍地泥泞,想找个落脚的地方都难,又何谈扎营?
大伙这时候心裏虽然都赞成二子的话,但是,前后左右观望了一番之后,最后还是一致决定,继续前进,等找到适合扎营的地方再停下来。
云贵高原之上,沟壑纵横,岩洞甚多,我们一路走来,已经遇到了很多山洞,所以,我们准备找到一个干燥一点的,适合扎营的山洞,再停下来。
马蹄噼啪,大雨迷蒙,风云呼啸,山野莽莽,我们闷头又向前走了不知道多少距离,直到天色有些灰蒙蒙的时候,这才找到一处比较合适的山洞。
那山洞的洞口外面,是一层绿油油的毡草地,两边都是粗大参天的古树,单单洞口就有三米多高,两米多宽,从外面看去,活像一张黑洞洞的大嘴巴。
走进去之后,就发现进门就是一间宽阔干燥的石室,这让我们大伙不觉都是满心欣喜,于是一起下马,连同牲口一起都牵进石室裏面去了。
石室裏面的地面正好分成高低两层。我们把牲口拴在了石室的左边,然后用柴刀割了草料给它们吃,把它们安抚了下来。
接下来,我们这才开始生火,铺床,做饭,用晚餐。
吃完晚餐的时候,夜色已然降临。
我们一群人,围在火堆边上,互相对望着,不自觉都是一阵微笑,那是一种患难甘苦的感觉。那一刻,我们心裏几乎都断定,我们这么一路同甘共苦培养出来的深厚友谊,将永远不会退去。
我们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们才是真正的朋友和兄弟。因为,无论再过多少年,只要再次见面,一想起当年雨夜深山围在篝火边对望的瞬间,每个人都会涌出热泪,真诚的感念对方。
“今晚得有人站岗,这儿也不安全。”二子点了一根烟,看了看大伙道:“除了张医生,所有人轮流站岗,站岗的时候,一定要惊醒一点,绝对不要开小差。我站第一班岗,你们先睡吧。”
二子说完话,起身向洞口走去。
“等一下。”见到二子往洞口走,泰岳起身把他叫住了。
“怎么了,兵哥?”二子转身含笑看着泰岳问道。
“这洞裏面,也得有个人站岗才行。”泰岳说着话,转身看了看石室后石壁上的一条大约有一尺宽的黑色裂缝道:“这裂缝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总感觉裏面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没人守着的话,我担心会出事。”
“艹,就一条裂缝而已,能有什么东西?难不成会钻出一条大蟒蛇来?再说,就算有大蟒蛇,咱们还会怕它不成?”二子说着话,抽出柴刀,晃了晃道:“别忘记了,咱们手里有这个玩意,再有什么蟒蛇,也扛不住几下剁,你们就放心睡觉好了,不用浪费一个人力站岗了,白白多劳累。”
“不行。”但是,这次泰岳却是非常坚定地否定了二子的决议,接着紧皱眉头,看了大家一眼道:“你们觉得怎样?如果你们都不同意的话,那我就自己牺牲一下,我自己守着这个洞口,不睡觉了。”
大伙见到泰岳这么坚定,而且知道他的直觉很灵敏,当下也不敢含糊,于是一起起身看了看那条裂缝,接着不觉都同意了他的看法,决定后面也要有人站岗。
这样一来,就有两个人同时在站岗了,一前一后,正好把大伙保护了起来。
二子和泰岳自然是站了第一班岗。他们去站岗的时候,正好是晚上六点钟,他们要站到十点钟,才来叫人换班。
这四个小时的时间,已经足够我们美美地睡一觉了。
我在躺下睡觉之前,仔细地眯眼看了看山洞,发现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放心躺下睡觉。
吴良才和赵天栋两个人,则是施展他们的专长,睡觉之前,捧着罗盘,把山洞的风水看了一下。
“一阴不算阴,此洞开口向南,绿草在前,洞口宽广,洞室宽敞,无压顶梁,无头顶裂脑纹,是一处适合居住之处。唯一不足之处就是洞后有个裂缝,走了风水气运,带上了一分阴,但是也没有多大妨碍,咱们放心睡他娘的就是了。”吴良才一通罗嗦之后,这才坐下来,铺床睡觉。
赵天栋却是捏着胡须,眯眼沉思了一下之后,有些犹豫地说道:“这裏既然适合居住,但是却没人居住,这个情况,有些不对劲。”
“有啥不对劲的?深山野岭的,又是什么狗屁禁地的周围,谁敢来住?放心睡吧,别想那么多啦。”吴良才抬头看了一下赵天栋,打断了他的话。
“恩,好吧。”见到吴良才这么说,赵天栋也只好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躺下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