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如雪初融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地从身后传来,声音的主人让我几乎腿软。
是六爷。好倒霉,为什么会是六爷?
“不说话?”声音里有浓浓地不以为然,我知道如果再不说话,我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六爷……”我的声音抖抖的,明白地表现出我的胆怯与不济事。我这样的人绝对成不了贼盗的。
许是六爷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名字。”
呜——这其实更丢脸。“我,我,六爷,我下次绝对不敢再犯了,您,您饶我这一次吧。”
“你是那七个里头的人。”六爷说得很笃定,大概这裏的人还没人敢这么和六爷讨价还价的吧?但既然已知道了我的来历,为何还是用剑抵着我的背心呢?
“是。六爷明鉴。”我心裏暗叹,修月、拘缘啊,不要怪我!
“你要去哪里?”六爷依旧清冷的声音听不出心绪。
“呃……去……”我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
“你若敢在我的剑下撒谎,你就试试看。”六爷清淡的语气像在谈论天上的月亮,丝毫没有威胁的意味,但听在我的耳里却一劲儿的寒意直涌心头,由抵着背后薄薄的衣衫的长剑透进来的寒意。
我努力地咽着口水,终于决定,豁出去了。“想去厨房吃饭……”
“那么晚了……你居然找的出这样的借口?”他不信。
我心底冷哼,不是谁都有那么好的命!“六爷以为这样的情况下我还能找得出更像样的借口?”这话很大胆,近乎不敬了。
果然,背后,剑的寒意更甚了,也更贴近肌肤。我不觉挺直了脊背,冷汗“噌噌”地开始冒出来,我后悔了,呜——不要杀我啊,我以后一定不敢再犯了。
“你这是大不敬。”冰寒的声音几乎是由剑尖上传来,直直敲入心底。
我的心重重一凛,神志也清醒不少。他是六爷,是可以主宰我们生死的人。我怎么可以这么意气之争?
“平澜知罪。请六爷处罚。”我的声音里放入了谦卑,显而易见的谦卑。
六爷听了此话,撤开长剑,“你记好了,这裏是什么地方,我是什么人。”
这句话后,背后逼人的寒意似乎消去了,我好久才敢回头,发现早没了六爷人影。呼!我瘫坐在地上,好险,几乎就死在这裏了。
六爷,六爷的权威是不容挑衅的。想到他刚刚的话,又想起我刚刚的回应,不禁有些后怕。当一个人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时,他就高高在上,不容冒犯。而我,差点就犯下足以一死的大错了。真的是好险,不过,好在有惊无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