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宁子宛在她爹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爹爹,我只是想让您杀了那个贱婢,没有想让您杀了尹哥哥啊!这件事绝对不是尹哥哥做的,爹爹您放了尹哥哥吧!”
宁子瑜虽未伤及要害,但毕竟年事已高,现下被自个亲生女儿一气,险些又气出事来,颤巍巍地一拍床头的金丝木道:“孽障!你身为我的女儿,竟然帮着,帮着刺杀你父亲的凶手说话!我没你这个女儿!”
宁子宛一下子跪在床边哭哭啼啼:“不是的父君,宛儿,宛儿只是觉得,尹哥哥他一向忠心耿耿,绝不会背叛父君您的!一定是,一定是那个贱婢妖言惑众,想要借这个机会图谋不轨,这跟尹哥哥无关啊!”
宁子瑜重重冷哼:“本君早就看出那个跟着的侍从有问题。一会儿功夫不见,她竟是连濯儿都骗得团团转。夜翎之战的事本君也都听说了。这种人留在尹府,那是对我们煌颜宁家,最为危险的存在,绝对留她不得。况且尹府那俩兄妹,也是对她百般加护,竟然还敢公然违抗本君的命令,当真是不把本君放在眼里。如此,他做出行刺这种大逆不道之举,也不算出本君意料。”
宁子宛像是被天雷劈中了一般,一下歪倒在地上,两眼直直地望向宁子瑜,失神叨念:“不会,不会行刺之人,当真是……尹哥哥?可是,我明明看见,看见他还帮助斩杀刺客来的……”
宁子瑜长叹一口气摇摇头道:“那是他的两手准备,万一行刺不成,还可以摆脱嫌疑。宛儿,你还不明白吗?当年秦家一事父君就怀疑尹家也有不臣之心。尹家同秦家向来私交甚密,秦家谋反,尹家也是第一时间出来为秦家辩驳。当时本君就怀疑尹扉白他早有此心。现下又在这时候出了行刺一事,不过是看本君要斩杀他最为重要的棋子,他迫不得已的反击之举。若是将父君和子煦都成功刺杀,他便可以顺理成章地,坐上煌颜君上的宝座。如此一来,本君还有什么理由不怀疑他!”
宁子宛仍不死心,跪在地上抓着床单哭得两眼通红,咚咚跪下给她父君磕了几个响头哭求道:“父君,尹哥哥定是被那个妖女蛊惑了,否则尹哥哥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父君您就看在尹哥哥立下这么多功劳的份上,饶了尹哥哥这一次吧!”
“不行!”宁子瑜剑眉倒竖,又是一拍床边柜子道:“尹扉白,必须杀!煌颜留他不得!他存在就是我煌颜最大的威胁,唯有除去了他,我宁家的君位才能坐稳!”缓了缓,又沉沉一叹道:“眼下,父君已身受重伤,怕是也命不久矣。子煦也重伤未愈,怕是也一时半会儿也难以休养痊愈。你和濯儿又还年幼,难以堪当大任,这期间啊,就很容易让某些人,钻了空子,趁此机会,夺取我们宁家的君位。唯有杀了尹扉白,父君才能安心啊……”
宁子宛晓得此事无望,跪坐在地像是被抽去了魂魄一般。宁子瑜看她一眼,吩咐道:“宛儿已经累了,扶你们公主殿下回去休息吧。”
宁子宛失魂落魄地被下人扶走之后,宁子瑜手里一直把玩的佛珠,突然被他一个大力,捏了个粉碎。
再抬眼,宁子瑜皱纹中的一双鹰眼中狠戾乍现,掌心摩挲一阵,佛珠已成了一堆碎块散落在地,大手上青筋暴露,他目光紧紧锁在地上一堆碎块之上,从喉头滚出一句狠决的话语:“对尹家有威胁的人,一个也逃不掉!”
被丢在地上的檀木佛珠碎屑上,一个龙飞凤舞飘逸惊鸿的“尹”字,被从中间断作两截,坠落在地,悄无声息。
天牢之内,尹扉白莫名的由里到外一阵寒意,激得他打了个寒颤。
半晌,他站起身来,向在阴冷的牢房中紧紧依偎的两个人走去。
洛煊和白清陌听到脚步声连忙起身,看到尹扉白那张略显憔悴但已经回复了些神采的面庞,洛煊许久未展的颜终于舒缓少许,松了口气道:“哥哥,你想开了。”
尹扉白垂眸,向来淡漠冷沉的面上少了几分锐利,多了几分苦涩,苦笑一声道:“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再看不开,又能如何呢?”顿了顿,又低声道:“现下最重要的,是如何离开这里。尹家不能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没有做过的事,我尹扉白不会认,也不会甘心含冤而死,更不会放任那帮人为所欲为。终有一天,我会为尹家正名,也会为当年,枉死的秦家,正名。”
尹扉白一番话说的声音虽小,却极为郑重。白清陌亦和洛煊交换了一个欣慰的眼神,白清陌也放下心来,小声说道:“那就好,现下我们要想的,是如何活下去,逃出去。虽说说的是查清楚再斩首,但我觉得君上应该不会容忍我们活到那个时候,我猜他会趁此机会,直接除掉我们这个存在的威胁,然后对外称尹家意图谋反,在牢中畏罪自杀。所以,近来我们都要万分小心。”
洛煊沉吟道:“也不知子煦伤好没有,不然,他应也能帮衬一些。”
白清陌想起宴会上宁子煦帮自己化去的那个法术,一时面色又有些复杂了起来。
此人心细如发,确然是不容小觑。
却是在此时,牢门口传来了动静,铁链晃动几下,门外一声粗犷的声音响起:“来来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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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死,依旧没啥好说的。
要开学了……咸鱼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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