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枚小小的果实,不仅是邪剑仙,就连谷之雨和梁言,也都是神情激动起来。
他们一个困在冥狱两百多年,另一个也滞留了四十多年,俩人无时无刻不想着从这里出去。
如今苦苦追寻的东西就在眼前,如何让他们不心动?
邪剑仙双目微眯,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太虚天罗果,忽的双手掐诀,周围的五张血符无风自燃,让他的速度陡然增加。
梁言和谷之雨都是脸色一变,他们没想到和这邪剑仙斗法这么久,对方居然还暗藏了如此手段。
“不能让他抢先一步!”
谷之雨大喝一声,手中法诀一掐,头顶那柄油纸伞便射出一道黄色光芒,向上直冲邪剑仙的后心。
原本向上疾驰的邪剑仙被这股黄色光芒照射,速度立刻就减慢了下来,与此同时,一道无声无息的剑影掠过高空,转眼就到了他的后面。
“啧!”
邪剑仙的眼中露出一丝不耐之色,他反手剑诀一掐,“蕾雅”便横空斩来,将谷之雨的“细雨”挡在了十丈之外。
双方各自以飞剑相斗,瞬间就拆了十来招,谷之雨虽然被邪剑仙完全压制,但仗着油纸伞发出的神光和“细雨”剑的轻盈变化,也勉强抵挡了下来。
便在此时,邪剑仙眼角余光一瞥,却发现梁言的身影后发先至,此刻便如同一只猿猴般向上攀爬,转眼就超过了自己。
“他要抢夺先天道果!”
邪剑仙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这俩人一定是暗中传音交流好了,由谷之雨拖住自己,而梁言则依仗着自己的轻功去抢夺太虚天罗果。
“竖子尔敢!”
邪剑仙一声爆喝,单手在身旁轻轻一点,那五张燃烧的血符便有三张腾空而起,径直奔着梁言所在的位置飞去
血符破空,带来无边煞气,一股让人闻之欲呕的腐臭气息从身后传来,让正在全力攀爬的梁言心中一惊。
“糟了,这是他燃烧本命精血而施展的神通!”
梁言暗道一声不妙,急忙转头大袖一挥,三色剑芒同时出鞘,死死护在了自己的身前。
砰!
随着数声爆响,那三张血符在半空同时爆炸,一片血红色的结界扩散开来,将梁言整个人都笼罩在里面。
一进入这个结界,梁言便觉得好似陷入了流沙地一般,任他轻功如何卓越,此刻都再难往上纵跃半步了。
此时此刻,他距离太虚天罗果只有不足百丈的距离,想要抬手打出法诀隔空摄物,却发现这层血色结界居然可以阻拦自己的法诀,让他无法够到头顶的那颗先天道果。
“嘿嘿,想要算计本座,你们这些小辈还是太嫩了点!”
邪剑仙嘿嘿一笑,单手法诀急掐,半空中的血色结界光芒大盛,居然开始拖着梁言缓缓向下沉去。
与此同时,一股无法言喻的腐臭气息缓缓侵入他的身体,似乎想要腐蚀他的经脉。
梁言脸色微变,急忙将“混混功”的诸法空相使出,又用望气法朝着四周开去,只见这层血红结界的四周,还有无数类似经脉的东西,正在不断的变化方位。
他没有丝毫犹豫,单手剑诀一掐,三柄飞剑就各自斩向了结界的一边,随着剑光落下,结界脉络断裂,梁言身旁的压力陡然减轻!
“好小子!”
邪剑仙目中精光一闪,当即把大袖一挥,又从袖中射出数十道血红剑气,向上直刺结界中的梁言,以此来干扰他的破阵。
此时此刻,在太虚天罗果的正下方,互为生死大敌的三人再次陷入了苦战。
邪剑仙虽然以一敌二稍弱下风,但却始终没有败下阵来。
他以血符结界组成阵法,困住了想要抢夺先天道果的梁言,同时又御使通灵飞剑“蕾雅”和谷之雨的“细雨”在高空斗剑。
双方你来我往,谁都想抢先一步摘得头顶的那颗小小果实,然而无论是哪一方稍有靠近的动作,就必定会受到另一方的拼死反扑,时间一长,居然形成了一个僵持之势。
就在双方拼斗了数百招之后,原本就处于下风的邪剑仙一招不慎,被谷之雨的细雨剑气刺中脸颊,在脸上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只见一道鲜血狂飙而出,向上飞洒了数十丈之远。而邪剑仙原本英俊的面容,也因为脸上的这道伤口变得扭曲狰狞。
然而邪剑仙的眼中却没有任何气恼之色,反而嘴角一勾,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下一刻,就见那些撒到高空的无数血滴,忽然朝着一个方向凝聚而去,最终竟然幻化成了一只血红大手。
等到谷之雨和梁言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只血红大手已经距离太虚天罗果不足十丈的距离了!
“不好!”
谷之雨大喝一声,再也顾不上和邪剑仙的斗剑,急忙御使头顶的油纸伞,想要冲上高空去阻止这只血色大手。
然而邪剑仙又岂会让他得逞?
只见他单手轻轻一点,将自己身旁仅剩的两张血符也融入了半空的结界中,那层血色结界瞬间扩大,将谷之雨也笼罩了进去。
“哈哈,你们就乖乖待在这里,看我摘得太虚天罗果吧!”
邪剑仙哈哈大笑,脸色也越发的苍白,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病态的兴奋。
梁言和谷之雨此刻都是有苦难言,他们二人联手之下,虽然能在场面上压制住邪剑仙,但如今这层诡异的血红结界,以及头顶上那个利用血液幻化而出的大手,都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只能说高阶修士的手段层出不穷,即便只是一具和自己境界相当的分身,其神通手段也远超自己的想象。
此时的梁言,已经将自身灵力运转到极致,可那层结界的束缚力太强,再加上邪剑仙不要命地向两人进攻,迫使他们不得不全力防守,再无余力去突破这层结界了。
眼见那血红大手一步一步地接近太虚天罗果,而自己还在与邪剑仙混战不休,梁言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恼恨。
“难道我这数十年的辛苦,最终都要付之一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