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他们难倒没有看到我们桅杆顶上的是美利坚合众国的国旗吗?他们难倒看不懂《德-美南美互不侵犯条约》裏面的条款吗?混蛋,一群混蛋!”
在一艘悬挂着星条旗的轻巡洋舰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军装干净而笔挺的舰长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此时此刻,他的军舰正遭到德国战机的攻击。第一颗炸弹落在战舰旁边还可以解释为技术失误,可是炸弹接二连三的落下,刚刚还来了一枚鱼雷,这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否定对方是有意而为止。
才过了几秒,战舰在轰隆一声巨响中剧烈震荡起来,指挥室里的军官们几乎全部摔倒在地,舰上原本猛烈的防空火力顿时哑了声。巨响之后相对的安静让舰长和他的军官们大感不妙,可是看看前部的舷窗,战舰的前甲板并无异样,于是一个军官匆匆将门打开,一股浓烈刺鼻的味道顿时涌入,人们禁不住剧烈咳嗽着。
“快关上门!”舰长大喊着,一面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捂住鼻子。
这时从外面从进来一个狼狈不堪的军官,他惊惶失措的甚至忘了敬军礼。
“舰长,舰尾的5号炮塔被击穿,大火正在向弹药库蔓延!”
“什么?”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1919年12月27日下午3时21分,一阵极为剧烈的爆炸之后,4900吨的美国轻巡洋舰“卡尔文”号消失在海面上,全舰300多名官兵仅有37人生还。
在阿根廷东南部圣马蒂亚斯湾与格兰德湾之间的海面上,激烈的海空交战仍在进行中。
8架“海蜂鸟”式轻型战斗机在战场上空盘旋,中空区域是48架双翼的攻击机、轰炸机和鱼雷机,这些以木架蒙皮为主的飞机却让海面上那些钢铁建造的大家伙们忙于躲避,从场面上来看的确是一件非常滑稽的事情。
一架“骆驼II”式轻型轰炸机上,投弹手紧紧盯着座位上那简易的光学瞄准器,在躁动的海面上,一艘黄绿色涂装的驱逐舰进入了他的视线。在下面那支庞大而复杂的舰队中,白色和银灰色大都是美国军舰,阿根廷军舰则是近似蓝灰色的涂装,唯有巴西人将自己的军舰涂成截然不同的颜色,从空中辨别倒也十分方便。
投弹手果断按下投弹按钮之后,整个飞机似乎被人往上拉了一把似的,减少了400公斤的负担之后,飞行员的驾驶也轻松了很多。这时,投弹手将头探出机舱,只见那艘拼命左转的驱逐舰周围的海面在瞬间被团团爆裂开来的水花撼动着,略略数过那水花的个数之后,投弹手有些失望的将脑袋缩了回来,中高空轰炸与低空轰炸的命中率相差的确不小,8枚炸弹居然全部失的!在投掷携带的炸弹之后,轰炸机开始在战斗机盘旋的空域飞行,一面等待着其他轰炸机重新回来编队。
在海面上,那艘刚刚遭到轰炸的巴西驱逐舰情况却并不容乐观。在甲板底下尤其是靠近水线的舱室里,只穿一件背心或是干脆赤膊的水兵们正浸泡在海水中抢险堵漏,舱壁那些发生破损的地方,大量的海水正在喷涌而入。
空袭开始后半个小时,巴西驱逐舰“龙卡多尔”号舰长宣布弃舰。在众多官兵的注视下,这艘850吨的驱逐舰最终缓缓沉入海底。所幸的是此时正是南美的初夏,漂泊在海面上的官兵至少不用忍受寒冷的煎熬,阳光尽管炽热,但战斗的温度远甚于此。
“鱼雷齐射!”
一架担任小队领机的“剑鱼”式鱼雷机上,飞行员兼小队长高举自己的右臂作出全体进攻的手势,在他的周围,另外3架鱼雷机全都将机头对准了前方那艘阿根廷巡洋舰。
悄无声息的,4枚324毫米的轻型鱼雷离开了自己的母机,在空中完美下落之后,它们一头扎进深深的海水中,好一会儿猜才重新浮出水面,飞机的航速加上自身发动机的动力给予了它们近40节的航速,大量的气泡在它们身后形成令人恐惧的白色死亡水痕,4条鱼雷形成50多米宽的攻击正面,眨眼之间就到了距离目标七、八百码的距离。
“左满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