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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中的景色乍看之下浩瀚巍峨，但时间久了就会在人们严重变成单调的黑白画。

张阳已经很久没有仔细的看过太空中的景色，上一次是在去往日落共和国的时候，上一次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如今已经是孩子他妈。

这一次，景色不同，人自然也不同。

周之雪在瞭望台作息上沉默了许久，他一直在看着站着的张阳，只是张阳似乎没有注意到周之雪注意他的目光，有些傻有些愣的在看着远方。

“在想什么？”像往常一样，周之雪率先打破了沉默。

张阳眯起了眼睛道：“在想以这种视角，看着圣城爆炸的画面，会有什么心情。”

“看来你仍然没平复你心中的怒气。”周之雪沉声说着，然后放下了翘起的二郎腿，高跟鞋与地面接触发出了‘叮’的一声。

张阳摇头道：“局外的人，永远无法体会幸存后的那段难熬的时期。”

说着，张阳转过了身，看着周之雪美丽的面容道：“除了我和赵传烈之外，那里死了一千多万人。”

“我不知道人死之后会不会变成鬼，我只知道无论是谁幸存了下来，都会将寻找真凶的使命抗在自己的肩膀上。”

周之雪安慰道：“不要压力太大。”

张阳闭起了双眸，在他的眼前一张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孔如同幻灯片一般在播放，然后轻声道：“程峰不知道过的如何。”然后他叹了一口气。

从三天前，张阳登上东升帝国的女帝号战舰周之雪便感觉到了他的情绪异样。

她试图抚平张阳这种情绪上的异样，只是在这三天的航行中，周之雪发现张阳距离天虹帝国越近，情绪便越糟糕。

于是，便有了现在的一幕，本应该在熟睡的时间，他们两人在瞭望台上看着宇宙中亘古不变犹如挂在墙壁上的油画般的风景。

“如果你继续任由你这种情绪继续下去，仇恨便会蒙蔽你的双眼。”

张阳睁开了双眸，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他深呼吸了三口气道：“控制情绪这种高难度的事情，我做起来很困难。”

“我相信在你的生命中遇到过很多困难的事情，面对这些困难时你是怎么做的？”周之雪问着。

张阳听着周之雪的话语，想起了多米诺星球，想起了春风星球……很多很多，而无疑最记忆犹新的便是他孤身一人在日落共和国时的那段场景。

当时张阳认为自己必死，他已经被完全包围了。

他没有办法，也没有力量去解决眼前的困局，忽然之间ai出现在了他的生命之中。

在这之后，张阳在ai的帮助下，即便遇到天大的困难，张阳也没觉得很困难，因为一切还有ai这台宇宙中计算能力最为强大的电脑。

圣城爆炸后，ai消失不见，虽然在最后的信件中ai说他有机会会复苏，但张阳却一直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因为他明白一个道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所以，他格外看重ai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躯壳，他希望可以找到那些金属零件，即便它们只是冰冷没有任何温度的金属。

看着张阳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之中，周之雪叹了一口气来到了张阳的面前，将他拥入了怀中。

张阳将脑袋放在了周之雪的香肩上，隐约喘息间可以闻到周之雪迷人的体香味道，然后道：“装忧郁，装了三天，你终于舍得抱我一下了。”

以周之雪的眼里自然看得出张阳这三天是装的，还是心中真的难受，她明白张阳说这句话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便笑了笑道：“那你怎么不装一个月？”

张阳抬起了头，看着近在咫尺，散发着成熟女人魅力，和女皇独有威严气质的周之雪道：“如果……能，我装一年好不好？”

周之雪笑着推开了张阳道：“一年你也不怕自己假戏真做，真得了忧郁症。”

张阳撇了撇嘴道：“像我这种人怎么会得忧郁症，我只是需要爱情的滋润。”

“呃，爱情？”周之雪听着着陌生而又对自己极为遥远的词汇继续道：“仔细算来，你我之间也不算是爱情，准确来说是诞生在政治交易下的包办婚姻。”

张阳嘻嘻哈哈的笑道：“这话说的多难听，怎么说咱们也是单身男女，怎么说也有点好感，不算包办婚姻吧？”

周之雪淬道：“滚开，谁和你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