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珐,汝二兄之事,吾已知晓,不过借兵之事,不可轻定,待吾谋定之后再言吧!吾观汝远来求兵,必是倦了,不如先到驿宾馆歇息,如何!”刘繇想了想却还是准备用一个拖字诀,先拖过眼下,这样等他想到了更好的借口,便可以完美的拒绝朱卫了。“牧州大人,卫一心复仇,岂有歇息之心!牧州大人,卫虽文弱,可卫身边有一员猛将,可当万人敌,以他为先锋破敌,再配以巧计,那笮融奸贼必不可敌。牧州大人,笮融不过是惶惶逃寇之辈,听闻曹操攻徐,便自下邳仓惶而逃到广陵,再转到秣陵,今又骗得牧州大人的信任到了豫章,却是以奸计杀了卫之二兄,此乃无胆奸贼尔!”朱卫又怎么能被刘繇的拖字诀敷衍,而且朱卫担心以刘繇的能力,这事情只怕无法短期内有定论了。而笮融说不定还会回到秣陵,这样刘繇也许看上了笮融的兵马,要笮融为他抵挡袁术的入侵,会暂时放过笮融。那朱卫岂不是被放羊了。到时候朱儁的死讯传来,朱符的死讯也传来,那朱卫一下子就失去了背景靠山,那就什么都不是了。另外,虽然不知道原本历史上刘繇究竟是如何被孙策击败的,可若是按照朱卫现在所知的情况分析,还有一种可能是导致刘繇败局的原因。那就是原本的朱卫来求刘繇给朱皓报仇,结果刘繇真的去打笮融了。可刘繇实在没用,一开始估计小看了笮融的实力,反而被笮融打败了,这让刘繇不得不增添兵力来对付笮融,才把笮融打败。但这样一来,自然就给了早已窥视丹阳的孙策机会,孙策便趁机渡江,开始了横扫江东的功业。要知道长江天险,即便是到了现代也是一道天然屏障,又怎么可能被轻易突破。哪怕孙策攻下了当利、横江两处长江北岸的渡口,刘繇部将张英、樊能等人也可以退到长江南岸继续驻守。借助刘繇设在牛渚的军事大营,张英、樊能应该可以及时得到兵力和武器、粮草的补充,也不至于让孙策轻易渡江啊。或许还有周瑜在丹阳暗中配合孙策,借助周瑜伯父丹阳太守周尚的身份,鼓动丹阳地方上的士族、豪强投降孙策。可要是有刘繇坐镇丹阳,周尚对地方上的影响力,只怕还是不如刘繇的。刘繇毕竟是汉室宗亲,代表着这年月的汉室正统名分,而孙策打的不过是袁术的旗号,仗着袁氏四世三公名头南征江东,实际上还是承担着以下克上的乱名。所以要不是刘繇不在丹阳直接指挥战斗,又因为讨伐笮融的战事失措,名望受到打击,再加上调动了丹阳的兵力,削弱了丹阳这边的防御力。或许以丹阳太守周尚和孙氏在江东的影响力,也是无法让孙策轻易渡江的。要知道当初连吴景、孙贲也是仰慕刘繇的汉室宗亲名头,亲自将他迎到丹阳城,帮助刘繇这个扬州牧在江东站稳脚跟的。如果不是孙策帮着袁术讨伐了庐江,表示孙氏臣服在了袁术名下,刘繇也不至于担心吴景、孙贲两人的忠诚,将他们驱逐过长江,赶到历阳的。可见,这年月名望真的是很重要。只可惜刘繇实在是徒有虚名,没有什么实际的能力,才被孙策打的一败涂地,只能远逃到豫章,最后还要依附刘表来苟延残喘。但不管刘繇怎么没用,现在朱卫还是不得不向他求兵,必须设法打动刘繇的心思。所以朱卫一方面表示着自己的能力,甚至把庞偃也摆出来作为自己的一点优势,然后又把笮融说得一无是处,特别是将笮融畏惧曹操而从下邳主动逃走的事情说了出来。而刘繇听了朱卫的话语,倒也对朱卫这种表现有些惊异,细细思量朱卫的话语,感觉还是有些道理的。当初他就是觉得笮融也算是天下名士,手中又有万余之众追随,有钱有财,还愿意依附他刘繇为主,才接纳了笮融。只是后来听说笮融在广陵杀了赵昱,又在去豫章之前,杀了薛礼,吞并了薛礼的兵力。刘繇的心头也对笮融,其实也有些嘀咕了,觉得这个人似乎不怎么可信,可毕竟还用着笮融,所以刘繇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只是没想到笮融死性不改,到了豫章居然又杀了朱皓。如今听着朱卫的话语,刘繇更觉得笮融不可用了,当初笮融既然能害怕曹操,从徐州抛弃陶谦逃到江东,那下次自然也会抛弃自己,逃去荆州吧。想到这个,刘繇对笮融确实动了几分杀意,这等人是该杀之以除后患了,顺便还能吞下了笮融的财物和人手。可是刘繇又转眼看向了朱卫,还是对朱卫有些不信任。朱卫嘴上说的似乎打败笮融很简单,但赵括纸上谈兵,葬送赵军四十万的前车之鉴,又怎么能让后人轻易忘怀呢。毕竟朱卫并没什么名声,一切都是依仗着朱儁的名号,又是二十弱冠之岁,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啊。即便是看起来有些姿态,可行军打仗靠的可不是外貌啊。“令珐,军战之事岂可如此轻言,此事不可再提,朱太守之仇,吾自会引军去除了那笮融,替汝报之,汝还是下去歇息吧!”刘繇不准备借兵,倒是有些亲自动手的意思,挥了挥袍袖,再次准备送客了。“牧州大人要亲自领兵,这个千万不可啊!”朱卫见事情要黄了,心头急急的转了几个念头,便大声喊着。“大胆,朱卫,你这黄口小儿,牧州大人如此待汝,已然是看在汝父钱唐侯的面上,汝现在还敢出言不逊!”听了朱卫的话语,在一旁客席之中,刘繇的一个门客不免开口喝斥着。朱卫转头看去,是一个三十多岁文儒打扮的门客,可在刘繇门下自然也就是路人甲之流,打酱油的人。“牧州大人,如今袁术在江北虎视眈眈,那孙策亦是为虎作伥,随时便会引军渡江东进,牧州大人实在不可轻离丹阳啊。”朱卫并没有理睬那个路人甲,只是继续对刘繇开口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