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刺客就要被重兵包围,刺成筛子,关键时刻居然喊了一声‘娘亲,表姐’,一下震住了全场,实在有违常理,一般这情况,不是喊×××万岁,就是喊打倒×××,或者是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而他在这关键时刻却想起了家里的女性亲属……
刘李佤见这男人,嗯,说男孩更准确一些,十五六岁的年纪,方头大脸,浓眉大眼,身穿军装,英气逼人,尽管被荷枪实弹的侍衞团团围着,却丝毫不减惧色,一双虎目盯着武丽娘和大姨妈。
认出了此人,武丽娘立刻挥退了侍衞,那男孩一步冲了过来,直接从武丽娘手中拉过大姨妈,激动的说道:“娘亲,你果然在这。父亲不是说了嘛,不让你来求表姐,他是宁死也不会去东宁,更不想给表姐添麻烦。我们不是都说好了,要生死一处嘛!”
少年紧紧拉着娘亲的手,死志坚定,一句话直接把大姨妈和表姐都说哭了,这就是大姨妈的儿子,独生子,从小生长在军营,练就了一身虎胆,和刚强不屈的性格。
武丽娘一步上前,将他们母子分开,将大姨妈掩在自己身后,道:“二郎,你这是做什么,可万万不能有轻生的念头啊,万事好商量。”
“哎,还有什么可商量的。”少年重重一叹,看了武丽娘一眼,眼中透着绝望:“表姐,我知道你关心我们,可这事儿发展到现在已经不可阻挡了,东宁的探子回报,在东宁沿海的村庄已经开始撤离了,迁界禁海正在实施,大批的沙石正运往海边,他们真的准备填海了,而这一切,唯有我父亲亲自去东宁负荆请罪才能化解,除非我们南川现在集合大军,与东宁大战,表姐,你说可能吗?”
绝对不肯能。如果南川做好了战斗准备的话,当初西门剑就不会和朝廷闹翻了,直接开战船去东宁开战了,武丽娘刚从东宁回来,负责总情报收集,比任何人都了解当前东宁的情况,只看闻俊一营兵马就不难看出东宁的战力,只在步兵上,配置完备,战力彪悍,而南川,即便能在海上占到便宜,能通过海岸线登陆东宁,可一旦深入内陆,必将陷入泥潭无法抽身,只能等着东宁的步兵歼灭。
表弟的这一句反问,一下让武丽娘熄了火,见即将当女皇,足可一手遮天的表姐都无言以对,二郎脸上失望之色更浓了,他重新拉起大姨妈,道:“娘亲,更我回去吧,父亲现在每天以酒为伴,醉生梦死,我真担心他会先走一步,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好好陪陪父亲,然后我们全家人一起上路。”
大姨妈愣愣的看着儿子,许久,无奈一叹,两滴清泪顺着脸颊淌下,她原本还想,最起码也要保全这唯一的儿子,可此时一见,儿子竟然也是死志坚定,看来这一劫,她们全家都躲不过去了。
“不,二郎你别急。”武丽娘一步窜到门口,以身挡住了门口,红着眼睛,焦急道:“别急,我们都别急,一定会有办法的。东宁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新皇登基,大展手脚,做出了一番改革,并取得了一定成效,最起码成功的收拢了人心,得到了东宁百姓的支持。他们故意挑衅,然后把事情搞大,致命典型要你父亲去负荆请罪,并非只是想要折辱你的父亲,更主要是向我们南川示威,告诉我们,东宁现在强大了,不惧怕任何敌人,也是警告我们,不要再袭扰东宁沿海,但他们之所以如此闹,一是为了验证东宁沿海的百姓是否真的支持他们,二是想要吓住我们,让我们轻易不敢发动战争,其实东宁也并不想开战,只是在试探我们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