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若凡告诉许海博自己已经和宿舍的人坦白交代了两人的关系了。许海博很高兴,问她怎么说的,她说没用自己说,原来关宜静和肖潇早就知道了,一直在跟她演戏而已。
许海博听完又有些不满:“这算什么坦白,根本不是你主动说的。”
徐若凡说:“有什么不一样啊,反正都知道了。”
许海博耍赖:“不行!不算数。”
徐若凡无奈笑说:“那怎么办啊?让她们假装不知道我再说一回?”
许海博说:“那不是还有不知道的吗。”
徐若凡说:“还谁不知道啊?我朋友都知道了,你朋友也都知道了吧,还要通知谁?关系一般的同学有必要特意去说一下吗?总不能见着人就上去说‘哎,我男朋友是谁谁谁’,这不是有病吗,咱俩是明星啊,还要搞个官宣?”
许海博说:“谁说普通同学了。”
“那还有谁啊?”徐若凡想了一下,问说,“你说告诉家里啊?”
“你不想啊?”
“不是不想,就是觉得没必要特意说一下吧,我周围同学朋友谈恋爱也没听说哪个主动去跟父母报备的啊,就是父母问起来才说的。”
许海博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样,而且让他直接去跟他妈说“我跟凡凡谈恋爱了”,他也有点儿不好意思开口,转又想反正吴晶都知道了,她大概会跟家里说,那他妈知道是早晚的事,还是等他妈来问他好了。
而且他现在也确实没什么精力应对她妈知道他和凡凡恋爱后的一系列审问,所有精力都在球赛上。
B 大客场逆转取胜,以小组第一名的成绩进入了淘汰赛,接下来将要面对的对手反而比以第二名出现时要面对的对手实力弱一些。他们在决赛前不仅避开了刚刚厮杀过的 C 大,也避开了去年半决赛将他们斩落马下,彻底踢出 CUFA 大区赛的 H 大。
队员们都说这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小组赛抽签时运气不好,现在淘汰赛运气自然得回来了。
陈涛说这不能说运气好,这是你们自己拼出来的。
王学辉则训他们说别翘尾巴,淘汰赛了,再没有这场没踢好,下场再努力的说法,前景不错,就看你们自己争气不争气,越是这种前景好的时候,才越不能松劲儿,别到时候让人家笑话你们路上硬石头都没有,结果走大平道儿自己掉坑里了。
队员们自然也想吐气扬眉,都知道今年是夺冠,进大区赛的最佳机会,一个个摩拳擦掌,接连四分之一决赛和半决赛都表现上佳,顺利闯入决赛。
进入决赛,不论胜负,就意味着已经拿到了 CUFA 大区赛的入场券。这是这么多年 B 大第一次闯入 CUFA 的大区赛,队内上下群情激昂,但谁也没提出去庆祝一下的话,众人心裏都憋着一股劲儿,势要一鼓作气拿下冠军,戴着冠军的头衔进入大区赛才是最屌的。
B 大决赛的对手,是小组赛的老冤家 C 大。
此次杯赛的四分之一决赛和半决赛时依旧采取主客场制,到了决赛则是一局定胜负,赛前抽签决定主客场。
似是连上天都有些偏帮 B 大,让 B 大抽到了主场作战的上上签。
比赛前一晚,连徐若凡都有些失眠,她甚至没敢打扰许海博,除了让他早点儿睡,养足精神,明天比赛加油之外,没说任何多余的话,就怕影响到他的发挥,只一晚上都在跟宿舍里的人絮絮叨叨地说比赛的事。
原本不被看好的 B 大足球队居然杀进了决赛,而且极有可能拿到本校有史以来第一个足球杯赛冠军,让不太关心足球的关宜静三个人也都热情起来。
徐若凡担心地说:“我就怕明天周六,学校来看的人不多,你们不知道 C 大那边的球迷有多猛,我上次去 C 大看比赛,人家拉横幅的,吹喇叭的,可有气势了,你再看咱们这主场都什么样儿,到时候别反而让人家 C 大客场来助威的球迷比下去。”
肖潇说:“我觉得不会吧,学校不是都动员了吗,条幅咱们也有,我听说体育部那边都做好了。”
徐若凡说:“不一定,关键周日篮球队那边半决赛,我觉得好多人可能都想去看那场,所以周六这场很有可能就不看了。”
李倩说:“也是,谁周末还没点儿自己的安排啊,连着两天去看比赛的少。”
关宜静、肖潇也都含糊了,觉得是有可能被篮球队那边分走一大部分观众,几个人商量着,开始各自在自己的朋友圈里发“拉客”的消息。关宜静说让肖潇联系张一驰,看看文艺部那边有没有什么喇叭啊,鼓啊之类的,明天借出来,造造声势。熄灯躺下后,几个人还在热情地讨论着编点儿什么口号,明天喊一喊。
周六,徐若凡四个人早早就到了操场,在看台上占了一个好位置,整个看台还没什么 B 大的观众,反而是南看台的一大块地儿被早早到场的 C 大球迷占领了。肖潇伸着脖子看了看,跟其他三个人比划说:“不是吧,人家带着大鼓呢,那么大。”
关宜静说:“你昨天不是联系张一驰了吗?他借不来?”
肖潇说:“他说文艺部没大鼓,有几个小腰鼓,我让先他都借出来,不过这小腰鼓跟人家那大鼓怎么比呀,爷爷跟孙子,皇帝跟乞丐,老虎跟跳蚤。”
“你哪儿来这乱七八糟一套一套的啊。”关宜静说,“哎,问问张一驰有没有唢呐,不是说唢呐一响盖过全场吗,能把所有乐器都带跑偏,一会儿只要他们打鼓,咱们就吹唢呐,一人一个,嗷嗷儿吹,吹到他们脑仁儿疼,看他们还敢不敢再打鼓了。”
李倩说:“得了啊,你这个一会儿得让工作人员给清出场,别说人家鼓打不了,场上比赛都甭踢了,就看咱们几个傻子吹唢呐表演了。”
徐若凡和肖潇都笑了,肖潇说:“那让不让他找啊。”
关宜静说:“找啊,要能藉着就都拿来,用得上用不上再说,先备着。”
几个人说话间,徐若凡接到了张雪的电话,说她到 B 大了,刚下公交车,问她在哪儿,是不是已经去看台了。
徐若凡说去接她,挂了电话边先匆匆出没/了操场,在操场外的路上,迎面碰见了往这边走的孙铭,手里拎着一大袋子的水。
两人打了声招呼,徐若凡对孙铭说:“她们都在北看台呢,你先上去吧。”又看了一眼孙铭手里那一大兜子水说,“有咖啡啊,我先预定两瓶。”
徐若凡在校门口迎到了张雪,两人一边聊一边走回北看台,上去的时候发现张一驰和他的一个朋友已经到了,旁边地上放着两个大布袋子,裏面装的各种各样的乐器。
徐若凡带着张雪上去跟大家打了声招呼,相互介绍了一下,从孙铭手里接过自己先预定好的咖啡递给张雪:“常温的,不凉。”
张雪笑着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徐若凡喝水的时候看到了在他们斜前方不远处坐着的左苗苗和她的朋友。
前两天她和许海博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与她们擦肩而过,许海博还跟她们打了声招呼。过后她特意问了一下许海博,除了左苗苗,另外胖一点儿的那个叫高梦婕,短头发那个叫韩丹,和他不同专业。
她问许海博那个左苗苗是不是喜欢侯震?许海博说应该是,她又问那个韩丹是不是喜欢你?许海博一脸尴尬,回了她一个十分做作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