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喷丹田(1 / 2)

肚脐乃是人身肉眼可见最大的穴位,名“神阙”,亦称气合穴、命蒂穴,肚脐区域周围丹道家则谓之曰“丹田”。

神阙者,神之所舍其中也,如门之阙,神通先天阴脉之海,那里正蛰伏着从小才华那儿偷走的“祝由十八式”真气。

六年前,黄建国尽管吸去了祝由真气,但随即被第二世大宝法王噶玛拔希佛珠内的“退魔咒”锁住了喉颈,切断了经络,以至于他的脑颅内无法生长出祝由舍利,否则舍利与真气合为一体,便断难取回了。

沈才华体内的祝由舍利爆发出强大的磁场,与黄建国阴脉气海内的“祝由十八式”相感应,祝由真气源源不断的从阴人的肚脐眼儿里逃逸出来,进入了小才华的体内……

安息长老愣住了,猝不及防的变故令他瞠目结舌,眼睁睁的看着那孩子嘴裏咬着老乞丐的肚皮,整个人缓缓的漂浮了起来,小身躯还在不断地扭动着。

嘟嘟在一旁冷眼旁观着,一面探出爪子,将地上的“断肠毒母”黑蛋蛋悄悄的抓了回来,它很喜欢小主人撕咬那老乞丐的姿势,认为模样很酷。

“住手!”安息长老终于反应过来,知道这中间肯定是出了什么差错,于是赶紧扑过去,伸手抓住了孩子的双腿,准备拖他下来。

不料,沈才华嘴巴咬的极紧,竟然拽不下来。“大鸟,这是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安息长老急忙问嘟嘟道。

“他大概是饿……饿了。”嘟嘟回答道。

“噗通”一声,沈才华从石床上滚落下来,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

安息长老赶紧弯腰抱起才华,发现孩子牙关咬合,双目紧闭,面色忽红忽白忽青,忙搭其脉,洪大而有力,如波涛汹涌般,一浪接似一浪。

再回头看那老乞丐,已经软绵绵的躺倒在了石床上,神秘的梵音也渐渐的消失了。

安息长老放沈才华平躺在石桌上,挠了挠光光的头皮,奇怪之极……想来想去,百思而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石厅的侧面黑暗的甬道内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师父,道长他……”进来之人光头皂衣,正是彭长老,他一眼瞥见石桌上的沈才华和站在一旁的“神鸟”嘟嘟,惊奇的说道,“咦,这孩子怎么会在这裏?”

“哦,你说道长他怎么了?”安息长老未及作解释,便径直问道。

“道长他……难产了。”彭长老沮丧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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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息道长一听急了,“走,快去看看。”说罢起身正欲与彭长老离去,回头望向了石桌上仍昏迷不醒的沈才华,又不忍单独撇开他,于是双手抄起孩子,大踏步的朝甬道深处走去。

嘟嘟赶紧扇动翅膀飞起,落在了沈才华身上,悄悄地将黑蛋蛋塞进了他的衣袋里,探了探,那枚蟒蛇大牙还在。

穿过数不清的黑暗甬道和石洞,最后从鞋山七层砖塔的地宫内钻出了地面,来到了普陀寺大殿内,殿外已是黄昏时分,天空中阴云密布,鄱阳湖水黑沉沉的,山雨欲来。

道长躺在干草堆上,双腿弓起,裤子褪到了膝盖处,正在痛苦的呻|吟着。

“怎么回事?”安息长老严厉的目光扫向了两位护法和彭长老,“不是说灵胎降世需要几天么?”

“师父,大概是早产。”那位瓮声瓮气的护法推测说道。

彭长老低头看了看额头上冒着冷汗的道长,分析着说道:“师父,昨夜灵哥与灵姐才暗合,本应该在两三天之后分娩的,不曾料贾道长的玄天气功煞是浑厚,灵胎发育十分迅速,才一天时间,便已触摸到了胎动。”

就在这时,蓦地耀眼白光,一道闪电撕裂了天空,紧接着“咔嚓”一声炸雷在耳边响起,鄱阳湖上回荡着一串隆隆声。

“哎呦……”随着雷声响起,贾道长的肚子忽悠一涨,立时呻|吟之声不绝。

“嗯,老衲明白了,五代南唐谭峭在《化书》中解释说道‘枫柳木,岁久则生瘿瘤,化为羽人,亦曰枫柳鬼。二鬼媾合而生灵胎,闻雷电即长,遇人即缩依旧。’贾道长本应数日后临盆,因雷鸣闪电之故而早产。”安息长老顿悟道。

“老和尚,贫……贫道一须眉男儿,如今遭此大罪,你可别忘了事前的……约定,否则,贫道宁可胎死腹中,绝不将其产下!”贾道长痛苦的说道。

安息长老点点头,安慰道:“请道长放心,老衲绝不食言。”

嘟嘟奇怪的侧过脑袋,朝着道长的屁股眼儿看了看,嘴裏轻声的嘟囔着:“从什么地方出来呢?难道屙出来么?”

“道长,我们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和剪刀,”彭长老迷惑的说道,“可是大鸟也说得对,灵胎从哪儿出来呢?”

“贫道自……自有办法。”贾道长喘息道。

“轰隆隆……”一连串闷雷划过了长空。

“哎呦……不好,贫道要生啦……”贾道长呻|吟着,但随即牙关一咬,憋得面色通红,口中一字一句的说道,“不,老和尚,你先将东西给我,否则贫道宁死不生。”

“唉,道长这又是何苦呢?老衲岂非言而无信之辈,好吧,老衲这就给你……”安息长老叹息着说道。

贾道长双目紧紧地盯着安息长老,两名护法手拿着湿毛巾,轻轻的揩拭着他额头上、腹部以及肛|门四周沁出的汗液。

就在这时,沈才华幽幽的醒转,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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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才华茫然的凝视着空中,双眸显得异常的深邃,六年前被掳走的“祝由十八式”真气重又回到了躯体内,渐与脑颅之内的祝由舍利融和为一体,这些他自己并不知道,只是却感到了精神饱满而有气力。另外,体内的深处,当年鬼婴的野性却也不知不觉的在恢复着……他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唇,然后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