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裤衩嘛。”郭镇长皱着眉头道。
一个多时辰以后,秦书记从县城里急匆匆的赶来了。
“首长出了点状况,暂时不方便见人,晚上地翁会专门为你引荐的。”宋地翁断然拒绝了秦书记想见首长汇报工作的请求。
“有财啊,那我们赶紧去搞点山珍野味回来,晚上为远道而来的首长接风洗尘。”秦书记吩咐郭镇长道。
太阳终于落山,夜幕缓缓降临了,首长走出了西厢房。
秦书记笑容可掬的迎上前来,宋地翁为其做了引荐。
“秦书记,听说你在宋会长的工作方面给予了很大的支持,辛苦了。”首长伸出手来。
秦书记赶紧双手握住,口中谦虚的说道:“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他心下却直犯嘀咕,这位首长的体温怎么这么低啊,而且面色青灰,怕是染病了吧。
“首长,您的身体……”秦书记关切的问道。
宋地翁使了个眼色,阻止了他继续再说下去,之后拉他过一边,悄声说道:“首长身体受到阴邪侵入附体,今晚本翁要为他驱鬼。”
“驱鬼?”秦书记愕然道。
“嘘……先吃饭吧。”宋地翁吩咐道。
晚饭时,首长沉默寡言,饭吃的不多,酒也没喝,草草了事。
亥时末,虽然不是月圆之日,但夜空仍旧是清亮亮的,大地笼罩着一片淡淡的月华,驱鬼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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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让我来,大罗宫的道家法术对付女鬼还不是小菜一碟么。”费道长脸上挂着微笑,自信的说道。
宋地翁抬头瞥了他一眼,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叮嘱道:“子云啊,切记,千万不可伤了首长。”
“徒儿明白,师父,你就放心吧,当年徒儿曾经收服过好几只南北朝的女鬼呢。”费道长睁圆了那只完好的眼睛,信心十足道。
子时初,夜深人静,小镇上的人们都已经熟睡了。
首长闭目坐在老槐树下,月光淡淡的洒在了他的周身,圈外站着秦书记和有财夫妇,有富则与娄蚁在四周警戒着,万籁俱寂。
费道长点燃了三柱清香,反手自颈后抽出暗褐色的桃木柄点穴橛,凌空画出一道符,然后念起了“金光神咒”:“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之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衞,五帝伺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
月光下,首长的身子突然僵直了,神情专注的睁开了眼睛,目光蒙胧,仿佛也在聆听似的。
费道长见神咒已经起了作用,心中暗喜,若是自己能够解了首长的危困,日后必定大有前途。
“人来隔重纸,鬼来隔座山,千邪弄不出,万邪弄不开。天有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底鬼神惊,若有凶神恶煞鬼来临,地头凶神恶煞走不停。天清清,地灵灵,弟子奉三茅师祖之号,何神不讨,何鬼不惊,急奉祖师茅山令,扫除鬼邪万妖精,急奉太上老君令,驱魔斩妖不留情,吾奉三茅祖师急急如律令敕……”费道长诵起了大罗宫防鬼咒。
此刻,首长突然嘿嘿一笑,然后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随即“啐”的朝地上吐了口痰。
有富“噗嗤”笑出了声,随即紧忙闭上了嘴。
费道长大喝一声,点燃了几张黄色的茅山符,纸灰扬扬洒洒飘散在了空中,然后脸色一板,口中念念有词道:“上请五方五帝斩鬼大将军十万人降下,与子云同心协力,收摄村中巷陌家中宅内行客魍魉之鬼,伏尸刑杀之鬼,次收门户井灶之鬼,五虚六耗凶吹恶逆之鬼,殃败土长之鬼,独歌自舞嬉笑之鬼,蛊毒野道之鬼,山精崖石百魅之鬼,八部行病之鬼,唤人魂魄之鬼,各有名字之鬼,无名脱籍之鬼,夜行凶逆之鬼,山林社稷恶逆淫祠之鬼,刀兵无头无手之鬼,下痢臃肿之鬼,缢死落水之鬼,六夷蛮戎之鬼,病卒绝户之鬼,白秃癞之鬼,疮脓臭秽之鬼,市死斩头绞刑之鬼,口舌妄语之鬼,藏形隐形之鬼……”费道长实不知道首长究竟何鬼上身,因此只有撒大网满世界的捞上一遍,念的是气喘嘘嘘,满头大汗。
宋地翁在一旁看了直皱眉头。
费道长缓过一口气来,马不停蹄的继续诵道:“天下一生之中,自有千亿之鬼,去神更远,去鬼而近,天下凶凶,不可得知此。今记其真名,使人知之,一知鬼名,邪不敢前;二呼其鬼名,鬼怪即绝,上天鬼、下地鬼并煞;三呼鬼名,万鬼听令,说,尔鬼何名?”
“奴家郭可儿……”首长抿嘴哧哧笑道,音质尖细古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