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昌。”妮子回答。
“‘子’字辈儿,嗯,不错,是郭家后人,那你父亲呢?”老者接着问道。
“妮子没有父亲,他早就死了……”妮子想起自幼无双亲,和爷爷相依为命的日子,禁不住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你一定还有哥哥或者弟弟吧?”老者仿佛十分的肯定。
“没有,就妮子一个。”妮子回答道。
“不会呀……‘鬼抱香’格局,虽是一脉单传,但却永不会绝后,‘香灭火断’,难道是老槐树出了事?”老者面露诧异之色,遂又问道,“门口的那株老槐树没死吧?”
“没有,春天裏还开好多好多的槐树花呢。”妮子摇了摇头说道。
老者沉思着,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妮子手指上的铜顶针上……
“妮子,把你手中的铜顶针给老夫看看好么?”老者目光炯炯的说道。
“爷爷说,顶针不能随便离手。”妮子把手背到了身后面,摇摇头说道。
“唉……”老者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幽幽说道,“妮子,你知道老夫是谁么?”
“你还没有告诉我呢。”妮子道。
“老夫郭儒昌,乃是你和郭子昌的先祖,我们都是一千六百年前东晋郭璞远祖的后人。”白发老者面色庄重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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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子愣住了,盯着白发老者看了老半天,最后摇了摇头,疑惑的说道:“你长得和爷爷一点都不像……”
“妮子,你看我哪点不像了?”郭儒昌微笑着道。
妮子认真的说道:“你是大鼻子,眼睛陷到眼窝里,脸皮的颜色也太黑了……”
“哈哈,这都因老夫体内之蠕虫所致,但老夫确实是你的先祖,那枚那个铜顶针还是老夫当年传给下一辈儿的呢。妮子,你知道这铜顶针是做什么用的么?”郭儒昌呵呵笑道。
妮子摇摇头:“爷爷没说。”
“老夫告诉你吧,那是一枚钥匙,专门开启地宫的钥匙。”郭儒昌颇神秘的小声说道。
“地宫?”妮子大惑不解。
“咦,你爷爷没告诉你么?”郭儒昌面露诧异之色,想了想又道,“也难怪,传儿不传女嘛。”
“没有,爷爷没说完话就死了。”妮子难过的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郭儒昌唏嘘道,“妮子,地宫就在这石台之下,乃是先祖郭璞设下的机关,老夫与白虎、朱雀、玄武就是专职守护‘鬼壶’的四灵兽。”
“‘鬼壶’,那是什么?”妮子好奇的问道。
“这个嘛……”郭儒昌吞吞吐吐,语焉不详道。
“‘鬼壶’?是一种尿壶么?”妮子想起爷爷就有一把尿壶,冬天寒冷的夜晚,爷爷是不出去撒尿的。
“这个嘛,老夫也不知道了,一千六百年来,地宫从未打开过……”郭儒昌叹息道。
妮子想了想,又问道:“这个铜顶针既然是老爷爷的钥匙,为什么你不打开地宫瞧一瞧呢?”
郭儒昌尴尬的笑了笑,道:“唉,不是不想看,而是打不开,地宫机关重重,光有钥匙还不行,还须懂得一种功夫。”
“功夫?‘先天气功’么,还是‘达摩五式’?”妮子问道,她只道这世间上只有这两种功夫。
“不,是‘祝由神功’。”郭儒昌答道。
“猪油神功?”妮子从来没有听说过。
许久,郭儒昌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妮子,最后,他缓缓说道:“妮子,你读过书么?”
“认得几十个字,是爷爷教的。”妮子如实的回答道。
“老夫教你读书好么?”郭儒昌恳切的问道。
“我想回到地面上去……”妮子心中还是向往着蓝天白云,太阳月亮和绿树鲜花,还有各种好吃的东西,当然,她要找到贾道长,学会“先天气功”以后好去找娘。
郭儒昌点点头,道:“妮子,你是老夫的后人,当然希望你过正常人的日子,不过你要是学会了‘青鸟葬经’,可是大有用处啊。”
“什么‘青鸟葬经’?”妮子问道。
郭儒昌解释说道:“东晋葛洪在《抱朴子·极言》中道‘黄帝相地理,则书青鸟之说。’是说当年风后为黄帝勘察地理风水时所着的一本奇书,刻于龟甲之上,叫做《青鸟葬经》,世间上早已失传。先祖郭璞有幸得到了这些龟甲,破译后誊写在白绢上,如今就在老夫的手里。”说罢,他自怀里掏出了一本薄薄的绢册,神情颇为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