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将他变成蛊人呢?”可儿不解道。
何哲人望着她,心想这女娃子虽然精神不大正常,但人却很是单纯,于是解释说:“你听说过‘蛊’吧?”
可儿点点头:“知道,不就是苗疆巫婆饲养的毒虫么。”
“嗯,‘蛊人’则不同,孙思邈喂食李愔蛊虫并葬于地下,等待适当时机再破墓出来,重登九五至尊还李氏天下。不过袁天罡已经破了龙脉,这一点李淳风自然也清楚,但仍还是将其葬在了蟠龙山中,目的为何?后人已无法考证,也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邢书记下意识的摸了下脖子,这“蛊人”埋葬在坟墓里,等待发育成熟后破墓出棺,怎么听着倒像是蠕头蛮呢?
“老何,你这话可是有问题,药王孙思邈品德高尚,历代中医都尊其为楷模榜样,他又怎会给人喂食蛊虫呢?”邢书记反驳说。
老何一怔,淡淡的回答说:“祖先就是这么传下来的。”
“以讹传讹,我说这是瞎掰吧,”邢书记对自己的机辩能力很是满意,于是乘胜追击道,“那么药王给李愔喂食了何种蛊虫呢?”
何哲人阴鸷的目光盯着邢书记,口中缓缓道:“尸虫。”
“什么‘尸虫’?”邢书记刨根问底。
何哲人鼻子“哼”了声,不予理睬。
“怪老头,难道这李愔在地底下呆了一千多年都没出来过么?”可儿想起爹爹在关中地脐下面苦捱的日子,于是同情的问道。
何哲人长叹一声:“此事老夫翻遍了阆中县所有古籍,正史和野史均无后来有关李愔的记载,只有流传于僰族中的古老传说。根据蟠龙山龙脉的地形,但凡风水结穴之处,都已经一一钎探过了,并没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李淳风究竟将李愔葬在了何处,我辈俗人还真是难以捉摸,也许正因为如此,‘蛊人’的墓可能至今仍未曾被盗,或许就蛰伏在这山中的某个地方吧。”
“那么‘蛊人’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呢?”可儿若有所思。
“介乎于生死之间,”何哲人迟疑了一下,“而且法力高强。”
“僰族?中国56个民族里并没有听说过啊。”邢书记又提出了新的疑问。
“僰人,也叫‘都掌蛮’,自先秦以来居西南数千年,只是到了明朝末年便突然间销声匿迹了。”何哲人面现苍凉之色,语气哀怨。
“老何,我明白了,你就是僰族后裔。”邢书记毕竟是当过县委书记的人,具有超强的政治敏感性。
何哲人没有吭气,眼角亮晶晶的,似有泪水充盈。
邢书记寻思着,这“都掌蛮”与“蠕头蛮”不知有没有关系?听名字倒有些相似。
“老何,你既然寻觅了几十年都没有结果,而今指望一头宠物猪便想找到‘蛊人’,我看也是没可能的。”邢书记望着他难过的样子,言语中流露出些许同情。
何哲人轻声冷笑:“猪的嗅觉乃是自然界动物中最敏锐的,能辨别出任何气味儿,甚至能够探测到地下埋藏数米深的物体,远远超过犬类。更何况小巫并非是普通的猪,而是一头巫猪。”
“‘巫猪’是什么?”可儿大感兴趣。
何哲人得意的解释说:“就是古僰人巫师所饲养具有神通的猪。”
“小巫才几个月大呀,”可儿咯咯的笑了起来,“牠还会神通?”
何哲人脸一板,转身对小巫说道:“这裏就是蟠龙山了,当年袁天罡断龙脉的地方就在前面两山之间的马鞍处,蛊人身上有种特殊的气味儿,类似狐臭但要强烈得多,你知道‘狐臭’是何种味道吗?”
费叔点点头,南方夏天气候炎热潮湿,尤其是广东深圳,患狐臭之人尤其多,其味儿刺鼻,远不如猪臊气好闻。
可儿蹲下身来,伸手摩挲着小巫的颈毛,似有不信的柔声说着:“你会是头有神通的小猪么?还从未见到过呢。”
邢书记爱怜的目光望着她,摇了摇头:“可儿,猪就是猪,天生被劳动人民驯化养肥后用来杀了吃肉的,不要听信那些毫无科学常识的鬼话。”
费叔瞪了邢书记一眼,这个蠕头蛮自己就是远古的大虫子附体,还批驳什么封建迷信,简直就是口是心非。回想起自己,八眉土猪也是来自远古的生物,血统纯正智商奇高,哪像现在引进的那些外国白毛蠢猪,除了傻吃乜睡长一身膘外,就等着被宰杀吃肉,毫无可取之处。
自从数百年前,自己在陕北黄土高原肤施县嘉岭山古塔下的一处龙眼得机缘而修炼成人形后,踏遍三山五岳遍访名师,终于修到了紫魔。原本想通过“鸡舍计划”控制中原政局,却未曾料到功亏一篑,竟然被了去这个家伙破了自己的法身打回原形,可恶啊,实在是可恶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