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良着急想要问清楚无灯教授的下落,无奈党大师与邢书记两人棋逢对手,滔滔不绝的雄辩起来,自己竟然插不上话。
“胡扯,”邢书记驳斥道,“妇女更年期闭经过后,卵巢萎缩,怎还会有可能排卵?这完全违背马克思主义的唯物论嘛。我们县里的妇联主任更年期脾气古怪,甚至还打骂丈夫,不得已由本书记出面做工作才得以摆平。所谓的‘第二春’更是痴人说梦,人体器官随着衰老而逐渐的丧失功能,这是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另外,身体里的气体除了打饱嗝以外就是放屁,大家都深有体验,哪儿来的香气?”
“坎井之蛙,坎井之蛙啊,《庄子·秋水》中说,‘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且不说别人,单单党某就能出香,而且是出大香。”党大师气愤道。
“好啊,那你就‘出香’让大家闻闻吧。”邢书记嗤之以鼻。
党大师气冲冲的解开唐装上衣蒜盘扣,脱下来整齐的叠好撂在一旁,裏面则是一件猩红色的菱形肚兜,有布带系于腰间,刺绣精美,是一位精于女红的老干部夫人私下送给他的。
但见他双手缓缓抬起,上下拍动着做飞翔状,两腋下的黑色腋毛慢慢的颤抖起来,须臾,果真从中散发出了一股浓郁的香气……
细闻之下,气味略带苦香,久嗅则有淡淡的动物骚气。
“这是纯正的麝香型芳香气味儿……”党大师不无自豪的说道。
“本书记闻着怎么觉得像狐臭?”邢书记噤了噤鼻子。
“相公,这不是‘狐臭’,是臭狐。”可儿莞尔一笑。
“可儿说得有道理,就像是那位李林大师放屁的味道相似。”邢书记与可儿两人一唱一和的说着。
“李林……”党大师一下子警觉起来,遂问道,“你们见过李林大师?”
“是啊。”邢书记回答。
“他在哪儿?”党大师撂下胳膊,急忙追问道。
“李林嘛,前年死在了巫山神女峰下的山洞里。”邢书记慢条斯理的说着。
“怎么死的?”
“山洞崩塌,让石块给砸死了。”
“好可怜啊,他的屁股上还让人扎进去了一根拂尘呢。”可儿回想起当年《鼍蛊十巫图》下的那场恶战,至今仍心有余悸。
“拂尘?他是与何人打斗?”党大师吃惊的问。
“是一位老道士,”可儿心无芥蒂,回忆着说道,“好像是青城山常道观的葛道长,对啦,就是他。”
有良在一旁听了直摇头,心道这位可儿姑娘实在是太单纯了,江湖之中怎能什么都实话实说呢?在深圳潮江春酒楼,自己就没有对党大师吐露真情。
“请问姑娘如何称呼?”党大师一拱手,诚恳的问道。
“我叫可儿。”可儿看着这个大男人竟然穿着一件女人的猩红亵衣,不由得莞尔。
“党大师,无灯教授究竟在哪儿?”有良实在是不耐烦了,便粗暴的打断了他与可儿之间的对话。
党大师告诉他:“昨天早上,无灯教授抱着一个婴儿已经离开了京城……”
※※※
据京城火车站工作的两位香功女弟子反馈上来的消息称,昨天清晨,有一穿灰袍的秃头老者怀抱着婴儿登上了前往湖北武汉的直达列车,其人样貌与描述的那位无灯教授相似。
“婴儿?”有良闻言面现疑惑,孩子今早才交给了客家嬷嬷,因而绝对不会是小活师,难道这位无灯教授是恋童癖,到处搜罗婴儿?
“嗯,据说这孩子很小,像是出生后没多久,”党大师补充说道,“本次列车上的乘车员中也有一位香功弟子,她自会在途中加以监视,另外武汉方面的弟子也已准备好接应,一有消息会即时反馈,了去大师请放心,无灯教授跑不掉的。”
有良心中不禁骇然,香功门下的组织竟然会如此严密,效率也是这么的高,俨然已是江湖上一股势力庞大的门派。
“喏,这是司马大佬命人送给你的手提电话,俗称‘大哥大’,裏面话费充足,尽可随意的使用。”党大师从随身携带的拎包中取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纸盒递给了有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