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风道长正端坐在那里,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古龙香水味儿。
他和鹤鸣山道观的郑伟利道长两人从京城直接飞抵长沙,亏得郑道长有部手提电话,可以随时接收跟踪道士们的情况汇报,这才得知有良一行前往了湘西沅陵。
他俩连夜赶到了沅陵县城,鹤鸣山的道士们告知那伙盗贼已经被警方拘捕。于是,虚风道长让他们在客栈里等候,自己则独自一人连夜来到了县局。
“公安部的信息真灵啊,今晚刚刚抓获通缉要犯,你们就赶到了。”阎队长认出来者就是上次公安部刑侦局派来的徐风同志,于是赶紧上前打招呼。
“嗯,此案一直在部里的实时监控之下,你们屠局长人呢?”虚风道长端起了架子,下面基层就吃这一套。
“哎呦,这不是部里的徐风同志吗,什么风儿把您给吹来了?欢迎欢迎啊。”屠局长从门外冲进来,满面笑容的紧紧握住了虚风道长的手。前年自己得罪了京城权贵“费叔”,上面并没有怪罪下来,猜想一定是这位徐风给说了好话。
虚风道长微微一笑:“我这次来,与你们今晚的行动有关。”
屠局长一听来了情绪,口中连连说道:“在省部上级机关的领导下以及沅陵县委正确的部署,县局不负众望,终于捕获了公安部通缉的要犯,目前我们全体干警都没有休息,正在连夜突审,就连县委刘书记都亲自来坐镇了。”
“哦,同志们辛苦了。”虚风道长微笑道,心想要怎样来解这个围呢。
※※※
警车离去以后,二丫抱着孩子拎起背囊与可儿回到了客栈房间里。
“相公被官衙捕快抓走了,这便如何是好。”可儿犯愁了。
二丫沉思了一会儿,最后打开背囊拿起了那部手提大哥大,试着按了回拨键。
“我是有良的老婆二丫……”二丫小心翼翼的说道。
“嗯……”话筒里停顿了一下,然后传来沙哑干涩的声音,“出了什么事儿?”
“我们在湖南湘西的沅陵县城,突然来了很多警车抓走了有良。”二丫说。
“知道了。”主人挂断了电话。
“走,这家客栈不能住了,那些警察说不定啥时又会回来的。”二丫抱着庸儿挎上背囊,神情冷静。
“这么晚了,去哪儿呢?”可儿问。
“去找罗柱子。”二丫说罢带着可儿出了客栈。
夜半时分,她俩终于找到了殡葬用品一条街,站在了罗柱子的店铺外。
“咚咚咚……”二丫轻轻的叩门。
须臾,门开了,吴凤娇惊讶的望着二丫和可儿,问道:“你们是来买寿衣的么?”
在临潼西山之巅,吴凤娇是见过二丫的,不过那时所见是一个极其丑陋的老太婆,此刻相貌已经完全不同。
“你是吴凤娇,”二丫认出她来了,“我是有良的老婆二丫,她是可儿。”
吴凤娇闻言吃了一惊,赶紧让两人进屋来到后院。
屋内,罗柱子和平原都没有睡觉,大家一直都在等候着无灯教授回来。
二丫将庸儿放在了床上,孩子熟睡的可爱模样令平原心中一热,毕竟照顾了他好些天,已经产生了感情。
听完二丫的讲述,罗柱子立刻就急了,有良身陷囹圄,自己决不能没事儿似的无动于衷,可是如何才能搭救他呢?
“大家都不要莽撞,否则只能添乱。”二丫沉吟说道,现在就看恭王府那位“主人”的能力了,反正电话都已经打过去了,现在应该静静的等待。无灯教授临上车时悄悄的叮嘱自己来找罗柱子,若是他们出来的话一定会先到这裏。
与此同时,县局刑警队办公室里灯火通明,刘书记闻讯也赶来了。
“此案公安部刑侦局一直在暗中调查,前年发生在京城的国家文物局失窃案并非只是偷盗一具古尸那么简单,其背后还有更深层次的缘由。因此,不能够打草惊蛇,而是需要继续经营,这位通缉的原吉林省农安县委的邢书记,你们看看他长得像谁?”虚风道长缓缓说道。
“像谁?”在座的众人纷纷回忆着,但都不甚了了。
“此人身材与相貌都与毛主席相似,你们知道这案子的复杂性了吧?”虚风道长故意把水搅浑。
“可不是吗,真的很像唉。”大伙儿细一寻思,果然是有几分相似呢,看来这水还真深。
“哎呀,那县局的这次抓捕行动会不会打乱了部里的部署?”屠局长紧张的望着他。
“这就要取决于我们下一步该怎样做了。”虚风道长目光扫视着众人,故意不将话说透,这也是其睿智之处。
“那么邢书记与那个有良又是什么关系呢?他怎么也掺和进来了。”阎队长不无疑惑。
“卧底,有良同志是刑侦局打入邢书记团伙内的卧底。”虚风道长故作神秘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