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葛老魇嘿嘿笑了,眼睛眯缝起来,挤掉了那两块黄糊糊的眼屎,“破瓦夺舍比苦修千百年聚成人形来的要容易多了,堪称一条修道捷径。”
“葛老魇,你是和黄伏虫一起进来结界的么?”费叔盯着他问道。
“是啊,老夫虽然是鬲虫修炼得道,但还是不能够自由进出虚空,想不到这只来自远古的黄伏虫竟然做到了。”葛老魇啧啧称奇。
“远古的黄伏虫?”小建闻言突然脱口而出,“说不定牠还认识张道陵呢。”
费叔心中一动,低头打量着黄伏虫,柔声问道,“呼噜噜,是这样的么?”
黄伏虫点点头,两颗晶莹的泪珠沁出眼角,面目表情显得异常的苍凉和幽怨。
这老怪物一定有故事,小建心裏寻思着。
费叔跳下黄伏虫的后背,吩咐牠带领着尸虫大军离开古城,须臾,立即就清静了下来。
“你也走开。”牠眼珠子一瞪,张开猪嘴露出那枚尖利的狗牙,厉声呵斥着葛老魇。
葛老魇叹息一声,恋恋不舍的望了眼青石碑,然后转身悻悻的去了。
古城内只剩下了费叔师徒俩,但见牠纵身跃上了台基须弥座,仔细的检查那七只石瓶,发现裏面的裸人花汁都下去了一大截,不由得张嘴破口大骂:“呼噜噜,气煞老夫,这帮家伙竟然偷喝了花汁。”
小建也跳上去瞧了瞧,不以为然的说着:“师父,不是都还有小半瓶呢么。”
“你懂什么?”费叔气恼道,“尘世间只得这么多了,此花汁不但能极大的助长功力,而且以其调和朱砂画符,具有神鬼莫测的神力。秋波老妪手头就有这种符箓,曾经给了邢书记几张,他就易容变成了有良,进去蓝月亮谷盗出了鬼壶,而且其不会武功还能轻易的摆脱了谷中高手的追击。”
“竟然有这么神奇?”小建闻言惊愕不已。
“是邢书记亲口告诉可儿的,还能有假?”费叔信誓旦旦的说着。
小建心裏琢磨着,这可是好东西啊,自己若是易容变成了二丫,岂不就能有良哥长相厮守了么……想到这儿,禁不住的“咯咯”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费叔诧异的望着她。
“我在想,若要是学会了‘破瓦大法’,出去夺舍该多有趣儿啊。”小建面色一红,赶紧搪塞道。
费叔闻言沉思了好一会儿,然后“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师父,你怎么了?”小建见状惊奇不已。
“为师一直在琢磨着尸蛊术中一个难题……”费叔沉吟着说道,“现在终于可以迎刃而解了。”
“什么难题?”
“大洛莫虽然在‘尸蛊术’里讲到了尸虫附身的方法,但却能直接导致宿主的生病和死亡,而且还容易被道家的《太上除三尸九虫保生经》里的药方驱除掉,并且杀死尸虫。如今若是参透张道陵的‘破瓦大法’,尸虫不再简单的附身,而是直接去夺舍,将人身据为己有,控制其思想和肉体,整个中原仍旧是唯老夫是从。原来还笨到搞了个‘鸡舍计划’,现在想起来简直蠢得像猪一样。”费叔呵呵笑道。
师父不就是一头猪么?小建心中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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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建,抱着师父,咱们要抓紧时间参透‘破瓦大法’。”费叔郑重其事的吩咐道。
小建弯腰将费叔抱在怀里,然后仰脸望向了青石碑。
“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明。无名天地之始,有名天地之母。故恒无,欲以观其妙。恒有,欲以观其徼。两者同出,异名同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人心为无常多变之物……”小建口中结结巴巴的念道,有的字还不认识。
“这是老子《道德经》中的词语。”费叔舒服的蜷缩在小建怀里,感到温香如玉,鼻子里嗅到一股少女清纯甘甜的气息,与老娘们的浑沌污秽味道截然不同。
“这说的是什么意思嘛?”小建噘起了小嘴儿。
“哦,”费叔回过神儿来,口中解释道,“老子说,‘道’是表示修仙修真的方法,‘名’是宝器法器以及修炼方法的名称,比如‘破瓦大法’就是了……”
这小妞真是个尤物,自己这些年来玩弄的女人不计其数,但没有一个能赶得上她。等自己将来利用“尸蛊术”控制尸虫,夺舍京城里的高官并入主中原以后,一定要娶小建做老婆,当然自己也要去夺舍一位年轻帅气和健壮的躯体才行。有良这小子独臂残眼实在是太丑了,无需考虑,至于师徒的名分嘛,管他呢,谁说师父不能娶徒弟,江青就自称是毛主席的学生,还不是照娶不误么?牠心裏这么想着。
“呼噜噜……”费叔美滋滋的进入了梦乡,并打起呼噜,胯间的猪鞭渐渐硬起来。
“师父,你……”小建厌恶的将牠撂在了地上,自己继续研读“破瓦大法”。
后面出现的生僻字越来越多,一时间弄得她头昏脑胀,于是索性转身走出了古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