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建真是被大手拽下去的!”马贺兰面红耳赤的分辩着,引起刑警们一片嘲讽的笑声。
霍队长哼了一声,带领着刑警们继续到大殿内取证,马贺兰胆怯的望了眼沙坑,不敢在那儿逗留,也跟着下山了。
费叔远远的瞄着,神智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了。
这两只大手是谁呢?枯槁而有力,而且竟能隐身于沙丘之下,单就这屏息闭气的功力就绝非江湖中普通高手可比。令人生疑的是,此人怎会知晓自己嘴裏镶有大洛莫的狗牙呢?若不是小建有意泄漏出去的,就是此人能感知到狗牙中的能量,所以才会一出手就抢了去。
但为什么没有把牠也拽进沙丘里呢,而且其也并未痛下杀手,否则早就掐断了自己的喉咙。如此说来,还是放了一条生路,为什么?不管怎样,一头丧失功力的小猪眼下是无法与此人抗衡的,唯有抓紧时间参悟透“破瓦大法”,夺舍成功后再来与之较量。
他苦苦思索着,最后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疲惫的走上了戈壁滩。
※※※
费叔步履踯躅的返回到了马家沟,路过前院时,发现陆老师眉头紧锁,正在房间里不停的踱步,而且口中自言自语着什么,于是就溜进去偷听。
陆晓机瞧见了费叔,嘴裏直叹气:“唉,你这小猪毕竟是头畜生,主人都遇害了,却还在这裏悠哉悠哉。”
费叔爬伏在门槛旁,静静的听着。
陆晓机仍旧是唉声叹气,口中喃喃说道:“唉,这几年,月牙泉莫名其妙的走失了好几名游客,至今连尸首都找不见,这次又轮到了小建……”
费叔竖起了耳朵。
“不行,我陆晓机再也不能够沉默下去了,苟教授,这件事儿一定与你脱不了干系!”陆晓机痛苦的大声说道。
费叔闻言心中一动。
“真后悔当初答应了你,苟教授,十五年了,六十坛猪油,你究竟是何方神圣?”陆晓机眼中缓缓流下泪水。
费叔仍旧一声不吭。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脚步声,“陆老师,在家吗?”随着话音响起,马老爹走了进来。
“咦,陆老师,你这是怎么了?”他望着满脸泪痕的陆晓机,惊讶的说道。
陆晓机情绪显得异常激动,一把拽住马老爹,口中急迫的说道:“我知道是谁干的,苟教授,杀害游客和小建的肯定就是他……”
马老爹愕然的看着陆晓机,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嘴裏则安慰着他:“陆老师,缓口气儿慢慢说,谁是苟老师?”
陆晓机喝了点水,情绪稍微平和了下来:“十五年前的一天夜里,我从邻村出诊回来,在戈壁滩上遇见了几十条毒蛇的围攻……”
“一次聚集几十条?”马老爹惊讶道,“这种情况极少见啊。”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来了这么多的毒蛇,心想这下子可完了,虽然药箱里备有蛇药,可是蛇毒血清却唯市里的医院才有储备。”
“那后来呢?”马老爹紧张的问。
“正当万分危急的时候,苟教授出现了……”
“苟教授?”
“是的,苟教授。他不是本地人,以前也从未见过,他竟然能将毒蛇都喝退了,简直是闻所未闻。”陆老师说到这裏,脸上依然流露出佩服之色。
“能把几十条毒蛇喝退,这怎么可能?”马老爹听了直摇头。
这有何难?我也能,费叔心裏不屑的哼了声。
“若不是亲眼所见,而且还救了我的命,又怎么能答应他呢?”陆老师长叹不已。
“你答应什么了?”马老爹疑惑不解的望着他。
“苟教授说他是研究《敦煌遗书》的民间爱好者,为不使中华民族这一珍贵文献湮没,专程来到敦煌收集医术方面的残卷。”
“医术?”
“就是有关古代一种叫做‘驭虫术’的东西。”
马老爹更加迷惑了。
费叔闻言则大吃了一惊。
陆晓机接着往下说:“我答应帮他找找看,苟老师拿出了一些钱,要我每三个月熬一坛猪油送到鸣沙山顶沙丘上,这一晃都十多年了。”
马老爹愕然道:“要猪油干嘛?怪不得过一段时间,你就要买好多的肥猪肉回来呢。”
“他也没说究竟要干啥。”
“嗯,这位苟教授住在哪里?”马老爹问。
陆晓机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几年鸣沙山发生过几起游客失踪的案件,现在回想起来,一定与他有关。昨夜小建又失踪了,马老爹,我想去市公安局报案。”
马老爹想了想,说道:“这位苟教授隐匿在戈壁滩十多年,难道他没有家和亲人么?实在是有悖常理,我想此人很可能就是一个畏罪潜逃的罪犯。”
费叔此刻心中豁然开朗,原来沙丘下的这双大手就是苟教授的,此人竟然也懂得驭虫之术,而且老谋深算,很明显那些毒蛇就是他召唤来的,目的是创造一个与陆老师结识的机会,令其感恩戴德。看来这裏面水很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