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拽进鸣沙山下面去的那个女孩儿。”徐华声将手枪抵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她被人救,救走了……”犬伏师战战兢兢的回答。
“什么人救走他的?现在她人在哪儿?”徐华声接着盘问。
“真的不知道啊……”犬伏师哭丧着脸说道,“老夫从月牙泉里给她捉鱼回来,就发现鸣沙山沙穴塌了,然后循着脚印一直追到了古城遗址。”
“说下去,快点。”徐华声催促着。
“然后……她就跳井了。”
“跳井?”徐华声蓦地警觉起来了。
“是啊,老夫怕她有危险,所以也跟着跳下去了,后来她又要上来,然后就不见了,所以老夫才会来到马家沟寻找她的下落。”犬伏师如实的叙述一遍。
徐华声闻言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问道:“那枚狗牙呢?是不是在她的手里?”
“是啊,警官您是怎么知道的?老夫就是应她要求才去那头小猪嘴裏掰牙的呀。”犬伏师哼哼唧唧的说着。
原来始作俑者竟然是小建……
徐华声“腾”的站立起来,面色苍白,浑身微微战栗,许久,他的嘴裏发出令人心寒的桀桀冷笑。
就在这时,黄沙上的血姑身子一动清醒了过来。
犬伏师眼角的余光瞥见,赶紧以意念命令其即刻偷袭这个可恶的警察,而且定要将其肠肚噬烂方解心头之恨。
血姑悄悄的掉转身来,“嗖”的一下钻进了徐华声的裤腿里。
沉思之中的徐华声忽觉裤腿里一凉,随即肛|门处一疼,胀乎乎的一条粗大的尸虫转瞬钻进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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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犬伏师一阵歇斯底里的狞笑,真他妈的解恨啊。
蓦地,他感觉到了不大对劲儿,眼前的这名警官面不改色,竟然恍若不觉般。犬伏师再次意念催动血姑,但却仿佛泥牛入海,根本就感应不到,竟会失去了联系。直到此刻,他才终于真正大骇,这名警官实在是太诡异可怕了。
当血姑钻进自己的肠道伊始,徐华声便在心中默念起了“尸蛊术”中的高层次巫咒,就如同尸虫的“摇篮曲”似的,血姑随即进入了休眠。虽然他感觉到肠中充盈,有点像要排便的感觉,但还可以忍受。
这条血姑暂且养在腹中,将来倒是可以为自己所用,他心裏寻思着。
“徐警官……”陆晓机和马老爹扛着一副担架匆匆跑来,乡村医生的家里,一般都备有这类急救的简易设备。
两人小心翼翼的将犬伏师抬上了担架,然后返回村里,徐华声默默的跟在了后面。
进屋后,陆晓机迅速替犬伏师扎上止血带,然后注射了针剂。虚风道长躺在床上示意,招徐华声近前:“徐警官,必须马上通知市局,同时派救护车前来。”
马老爹在一旁说道:“徐警官,我带你去村长家,他那儿有电话。”
徐华声点点头,跟随着他来到村长家打电话,方才的枪声引来了不少的村民,都在陆晓机家院外议论纷纷,望着院子篱笆墙边上一头被枪杀的黑毛小猪崽儿,都在猜测出了什么事儿。
此刻,市局会议室正在召开全体警员大会,市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王有法慷慨激昂的进行战前总动员。
“同志们,在市委市政府的正确领导下,鸣沙山月牙泉失踪游客一案有了重大突破。现在已经锁定凶手名叫‘苟教授’,此人十五年前来到的敦煌,一向深居简出,行踪诡秘不定。据马家沟知情人士透露,苟教授现年七十余岁,身材瘦小。从其作案手法上来看,与一般图财害命截然不同,竟然将死者整齐的排列在沙丘下,简直是在向我们警方示威和挑战嘛。同志们,这绝不是一件普通的刑事杀人案件,其背后一定有着境外敌对势力的支持,妄图在我们的和谐社会里造成恐慌。现在,中国正经历着五千年以来最好的盛世,作为一名人民公安警察,我们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么?”王有法严厉的目光扫向大家。
“不能!”警员们异口同声的吼道,会议室里群情激愤,充满了正能量。
这时,一名警员匆匆闯入会议室,兴奋的高声叫喊着:“好消息,苟教授已经被抓获!”
会议室里一片沉寂,随后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
王有法冷静的问道:“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报告局长,他的真名叫‘犬伏师’,是日本人。”那警员说道。
“怎么样?”王有法哈哈大笑,“证实是境外敌对势力背后插手了吧?只要我们时刻牢记以政治眼光审视一切问题,就能拨开迷雾,抓住案件的内在本质,永远立于不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