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接着说,“我们完全依靠人力来管理,当然素质都是极高的。犬伏师目前羁押在特护监室,此人右手五指截断,身中三枪,目前尚无行动能力,因此是安全的。”
“万一有同党来劫狱呢?”有人提出疑问。
“秦城监狱么?”南宫烟笑道,“这是不可想象的,自其建成到现在已经三十多年了,从未有此类事情的发生。”
徐华声这时插话道:“犬伏师与羁押的那些落马党政要员不一样,他是日本神道教的教主,邪术很厉害,不得不多加以提防。”
“邪术?不就是吃猪油么?”有人嘿嘿的笑将起来。
“四百斤的体重,得用吊车才能搬动吧。”还有人鄙夷的说着。
徐华声听了直摇头,这帮俗人目光短浅,除了常识,他们始终排斥除唯物论之外的一切东西。
“张局长,我想去秦城监狱看着这个犬伏师,以防发生意外。”徐华声心想,这家伙掰掉狗牙的仇不能就这样算了,起码要把余下的那两条尸虫弄到手。
张局长点点头:“我们敬爱的周总理曾经说过‘外事无小事’,谨慎一点总是必要的。南宫监狱长,这段时间就让徐华声同志配合你,专门负责犬伏师的守护工作吧。”
南宫烟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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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水牢,南宫烟望见汗尸漂浮在水中,客家嬷嬷坐在那里兀自生着闷气。
“出了什么事儿?”他问道。
客家嬷嬷抬起头来,语气异常的坚决:“老太监,犬伏师老妪要定了。”
“这个嘛,”南宫烟踌躇着,“此事非同小可,若是汗尸废了,老夫再去给你偷一具回来就是……”
“不行,就要他。”嬷嬷面色铁青,话语决绝,丝毫无商量的余地。
南宫烟面无表情的望着她,这时,小活师醒了,独自坐在床上,摇晃着小脑袋咿咿呀呀的学语。
南宫烟心肠一软,叹了口气道:“老夫知道了。”然后转身出去了。
两日后的清晨,徐华声手拎一背囊来到了秦城监狱,副监狱长杨刚热情的接待了他。
“张局长和南宫监狱长都特意交代了,由徐警官全权负责那个‘苟教授’的安全警衞工作。现在我就带你去监室看看,这个怪人自从来了以后,竟然始终绝食不吃任何东西,看来脂肪多的人,耐饿啊。”杨刚紧紧的握住徐华声的手,目光亲切,掌心裏热乎乎,好像舍不得撒手似的。
徐华声心中掠过一丝疑惑,看样子这人好像是个同性恋。
两人来到关押犬伏师的监室,警衞打开了铁门。
犬伏师见到徐华声,嘿嘿说道:“徐警官,抓到老夫,想必是官职又高陞了吧?”
徐华声面无表情,平静的望着他,头也未回的说了句:“杨副监狱长,我有些话要单独同他谈。”
“好的,有什么需要请喊警衞。”杨刚知趣的退了出去。
犬伏师目光盯着徐华声的肚子,心中默默念动巫咒,但却始终感应不到血姑的存在,于是开口说道:“徐警官,你把血姑怎么了?”
徐华声一拍小腹,淡淡一笑:“哦,你养了这么多年的血姑,在我这儿住得还挺适应的,犬伏师,不如将青姑和白姑一并交出来做个伴儿如何?”
“你是如何懂得‘驭虫术’的?”犬伏师觉得迷惑不解。
徐华声鼻子“哼”了一声,面带不屑。
“难道……”犬伏师猛然间领悟过来,口中战战兢兢的问,“你,你也是‘尸蛊术’的传人?”
徐华声闻言立即警觉了起来:“你说‘也是’是什么意思?小建都对你说了什么?”
犬伏师此刻终于明白过来,不由得惨然自语道:“原来你和小师妹是一伙儿的……”
“小师妹?”徐华声更是吃了一惊。
“没错,都是《弥生遗书》的传人,难怪血姑钻进你的体内毫无反应呢,老夫早就该料到你们是同门师兄妹。”犬伏师的话显得悲凉之极。
“不,我是她的师父。”徐华声嘿嘿说道。
犬伏师愕然的瞅着他,沉默半晌,方才喃喃自语:“原来如此,想不到老夫来中原十五年后,才真正遇到‘尸蛊术’的传人……”
“不错,我就是中原唯一掌握‘尸蛊术’之人,犬伏师,你身负六条人命,是绝无可能再活着了。不如这样,把青姑和白姑交出来,我保证你每天有上好的猪油吃,如何?”徐华声冷冷的说道。
“你先把猪油弄来,老夫考虑两天再答覆你。”犬伏师好像是动心了,其实他心裏想着,两日后自己便已逃出了秦城监狱。
徐华声转身走出了监室,立刻安排杨刚副监狱长弄一坛新鲜的猪油送给犬伏师。
果然,当犬伏师见到猪油后,便急不可待的吃了起来。
还是人家有办法,一来就解决了“苟教授”的绝食问题,杨刚对这位新来的徐警官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