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从衣袋里掏出名片盒,拿出一张散发着淡淡薰衣草香味儿的名片,悄声说:“有事儿尽管来找我,上面有家里的电话。”
小建翻了一下眼睛,伸手一下抓过十几张名片,嘴裏说道:“多要几张行么?”
老王闻言一愣神儿,随即面露喜色,不由得心花怒放:“当然可以啦,喏,这一盒都给你。”呵呵,这世上,女人若是对你无好感,谁又会索要这么多的名片呢。
“柳教授,你俩同为清华人,想必是早已私底下串通好了的……”王董事长目光望着二人,嘴裏缓缓说道。
“爹,少和他们废话,今晚我定要出这口恶气。”王少身材魁梧,武警出身的保镖们也时常传授他一些“擒拿格斗术”。此刻虽然不敢与柳教授照量,但心想对付这个文弱的“隔壁老王”,自己还是手拿把掐的。
月光下,王少双拳一前一后举起,拉开了“武警第二路擒敌拳”的架势。
老王微微一笑,双肘下垂,松腰塌胯,然后脚趾慢慢抓地,提肛吸气身子慢慢撑起,使出了养生太极拳的起手式。
“唉,要是再能配上音乐就更好了。”他心裏想着。
柳老瞥了眼两人的姿势直摇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花拳绣腿,简直是在开玩笑。
小建不识拳术,见到两人似模似样的姿势,心中倒是挺紧张的。
王少突然尖叫一声,左手直拳,右脚横踢,按照擒敌拳套路率先发起了攻击。
老王则不慌不忙的以“玉女穿梭”迎敌,左手轻轻架开对方直拳,但因自己的太极动作太慢,王少的右脚已然踹到了胸前。情急之下,只有右手一招“懒扎衣”搂住他的大腿,由于想不出其他的招式,所以只有闷头“喀嚓”一口,咬在了王少的膝盖上……随着一声惨叫,两人随即滚落到了地上,正巧就在冉和的脚边,相互用力薅着对方的头发,气喘吁吁的厮打在了一起。
“大师姐,他俩怎么像是老娘们在打架?”小建诧异的问道。
柳老不屑的哼了一声:“一对蠢货。”
王少毕竟人高马大,将老王压在了下面,双手死死的卡住他的脖子不松手。片刻,老王窒息得喘不过气来,眼白儿一翻便晕厥了过去。
此刻,冉和低头瞅仔细了,随即飞起一脚踢在了王少的太阳穴上,将其也踹晕了。由于他常年累月的到处奔走捡拾破烂,脚力还是很强大的。
王董事长见状忙不迭的尖声叫喊起来:“两位大师,还不赶紧出来?”
话未落音,但听一句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从废弃的矿洞里走出来两位中年僧人。
柳老急视之,此二人身披灰布袈裟,年龄约四十上下,体格健硕,两侧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便知是内家高手。
原来对方暗藏的帮手才现身,柳老随即暗中提高了戒备。
“就是她,”王董事长手指着柳老,“这个老太婆阴损狠毒,请两位大师出手将此社会上的毒瘤铲除。”
两位僧人犀利的目光直射柳老,口中冷冷说道:“施主身上阴气笼罩,定非善良之辈,报上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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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老轻声冷笑道:“柳小曼。”
“贫僧潭柘寺降龙。”为首的和尚双掌合十,自报法号。
“贫僧伏虎。”另一和尚也附和着。
“两位大师赶紧出手啊,还等什么?”王董事长蹲在地上,搂着昏迷不醒的儿子,嘴裏急切的催促说。
柳老望着两位僧人,淡淡道:“潭柘寺乃唐代华严和尚所创,明初道衍高僧发扬光大,整个北京城便是由其所设计,因此后世才流传‘先有潭柘寺,后有北京城’一说。道衍和尚奉旨主持编纂《永乐大典》,功着万代,想不到如今的潭柘寺竟然沦落到了是非不分,为虎作伥的境地,真的是可悲可叹。”
降龙和尚微微一笑:“柳施主对敝寺知之甚多,善哉善哉。‘孽海茫茫,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因一言不合,便尽毁他们父子子孙之根,如此阴毒的手段,与食人妖魔何异?今日贫僧前来便是要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废了你的武功,面壁思过,于忏悔中度过余年。你是自己了断呢,还是要我们师兄弟出手?”
伏虎和尚不耐烦的说道:“师兄,与这种妖孽何必客气,师弟直接上前废了她便是。”
柳老哼了声,反驳说:“两位出家人好个不明事理,王董事长父子竟于光天化日之下猥亵良家妇女,串了他们的蛋蛋只是略加惩戒而已,免得更多的女人遭到这对禽兽父子的伤害。”
伏虎和尚怒道:“你断了人家的血脉,竟然还狡辩说是‘略加惩戒’,简直是魔性难改,不必多言了……”说罢,纵身跃起,双手呈“虎爪”状,裹挟着呼呼掌风,凌空奔着柳老的天灵盖抓下。
柳老左手一推身旁的小师妹,然后身子向后急撤,闪至那几簇灌木丛中,她早已看好地形,此处最为有利。
小建感觉到自己为一股大力托起,稳稳的送出数丈开外,大师姐的浑厚内力可真不是吹的。
降龙伏虎二僧是潭柘寺武功最高的两位和尚,降龙掌与伏虎拳威震京畿,并不输于嵩山少林寺的顶尖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