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其轻易便交还了鬼壶,原来他已经攫取走了风后留下的全部秘密与能量,将一只废壶送了回来。
“鬼爪先生,”一直静静聆听并未开口的虚风道长,此刻说话了,“你们与大魇的这场冲突是因何事而引起?”
众人的目光齐聚鬼爪先生,没错,此事究竟因何事引发,虚风道长一句话便点到了关键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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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爪先生微笑着望了眼虚风道长,心中暗道,不愧为是中华大刀螂,我们六足节肢门下,尽出聪慧机敏之人。
“因为小建姑娘的画轴被盗,她恳求老夫帮助寻找,故而与白光大魇拼死一战。”他言之凿凿,看似一身的凛然正气。
“你是说张道陵的那幅《敦煌夜魇图》被人偷走了?”虚风道长吃了一惊。
“正是。”鬼爪颌首道。
“从安达曼海回来后,你和无欲老和尚不是一直都在画轴里头的么?”虚风面现疑惑之色。
“不错,老夫确实是在画中不假,但是一返回到京城,小建就随即放我们出来了。”鬼爪解释说。
“那么盗画之人是谁?”虚风问道。
“是小建的姥爷。”鬼爪回答。
“首长?”虚风暗自讶然,连寒生贾道长等人也都吃了一惊。
“是的,”鬼爪点点头,“他不但偷走了画轴,而且还一并盗取了进出《敦煌夜魇图》的密匙,也就是那枚大洛莫的狗牙。此事导致小建的精神大受刺|激,终日里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身体状况非常不好。”
“首长依旧是贼心不死啊……”贾道长鼻子哼了声。
虚风闻言则眉头微微皱起,口中思忖着说道:“首长此人虽然品行不端,但小建毕竟是其亲外孙女,而且一向都视若掌上明珠,按理说不应该呀……”
“因为他已经不是‘首长’了,而是费叔。”鬼爪冷笑道。
“此话何意?”虚风一愣,口中不禁喃喃自语着,“难道费叔还没死,夺舍了首长……”
鬼爪赞许的微微一笑:“正是如此,费叔起先夺舍了徐警官,已经在画中为老夫所杀,但他的元神却偷偷地藏匿于小建的宠物大蛔虫点点体内,最终回到京城夺舍了首长。”
“原来如此。”虚风终于明白了,心道费叔果然是“猪坚强”,做事如此的坚韧不拔,其意志力真是惊人。
鬼爪接着继续往下叙述:“当我们深夜赶到小建家中寻找蛛丝马迹的时候,无意之中,发现了她的姥爷竟然躲在门外偷听。因为总共知道画轴秘密的也不过寥寥数人,所以疑点便集中在了‘首长’身上,他最后终于露馅了,承认是自己盗走了画轴与狗牙。”
禅房内静悄悄的,人们就如同是在听一部侦探小说似的,剧情曲折而惊险。
“可是就在这关键时刻,大魇突然出现了,并抢走了画轴和狗牙……”鬼爪面色苍白,眼眶发红,难过的说道,“我们先是据理力争,直至最后动起手来,由于实力与其相差太远,水沼、蜘手以及无欲老和尚三人同时惨遭毒手,只有老夫一人负伤在逃。”说罢,他默默的一把扯开衣襟,露出前胸上几个尚未完全愈合的箭洞。
“嗯,这的确是古代翎羽箭所留下的创伤,”寒生点点头,当年在临潼西山之巅,曾经见识过的,“等下我来给你上点药吧,这样好的会快些。”
“多谢朱神医。”鬼爪拱手致意。
“不必客气,不知鬼爪先生今后有何打算?”寒生医者宅心仁厚,同情的问道。
“阴阳道的两位手足都是为这大魇所杀,老夫愿意同你们一道,与这只旷世恶魔决一死战!”鬼爪慷慨激昂的说着,身上充满了浩然正气。
虚风道长瞥了鬼爪一眼,心下暗道,但凡讲得天衣无缝的故事,裏面则必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