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非洲小野象(1 / 2)

厉坤一时没明白这药名代表什么, 还特地查了百度。

避孕药三个字蹦出来的时候,他懵了。

两人和好这么久,但一周就聚一两次,真正欢爱的次数并不多。他出国前的最后几次, 确确实实有私心,没再做措施。

他以为这是心照不宣的默契。

厉坤握着这药瓶, 深吸一口气, 想了想,还是将东西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迎晨到家又晚了, 一进门便连声抱歉,“临时加班,拖了好久。”

她到厨房, 从后面圈住厉坤,伸鼻子一闻:“做的什么?好香。”

“酸菜蒸肉。”厉坤单手握着锅把, 手臂拧成一条线,绷绷紧。

迎晨踮脚,往他侧脸轻轻亲了一口。

厉坤作势凑过来,“不够。”

迎晨拧头, 躲了过去。“专心做饭。”

跟卯了劲似的,厉坤抓着她的手腕不让走,“亲一口都不行了?”

迎晨淡淡皱眉, 一秒即逝。

厉坤这副表情有点拿不准,听着是玩笑语气,眉眼却透着认真。

对视数秒。

迎晨浅淡一笑, “我去换衣服。”

然后拂开他的手,走出厨房。

厉坤难得给她做一顿饭,但只要做,便格外用心。三菜一汤,皮蛋凉拌,主菜是蒸肉,迎晨不喜欢吃鱼,但他还是换着法子做了道清蒸桂鱼,然后挑了足足半小时,把刺给挑了,弄出一碟松软的纯鱼肉。

迎晨勉强吃了这碗鱼肉后,动了几筷子,便说吃饱了。

厉坤:“怎么就吃这么点?不好吃么?”

迎晨:“蛮好吃的,但今天胃有点儿胀,没什么食欲。”

“那我去给你热壶牛奶,温温肚子。”厉坤没浪费,把剩下的一顿扫,吃得干干净净。

迎晨要收拾碗筷,也被按住。

“行了,我来吧。”

厉坤是个做实事的男人,家居琐碎,半点也不推辞,弄得井井有条。

客厅就亮了一盏小灯,颜色柔和,厉坤站在厨房里,微微弓腰,衣袖撸上半截儿,细细腻腻地洗着碗碟。

厨房门像是一道瘦长的取景框,迎晨坐在沙发上,侧头望着。

酣畅饱腹,暖灯光影,这个男人脱下军装,便是极致的温柔。

察觉到注目,厉坤下意识地往这边一看。

迎晨分了心,躲闪不及,两人目光碰了个正着。

厉坤眼神像块明镜,黏住了,就直直盯着,像要看穿你心沟。迎晨扯着嘴角,笑了笑,然后拧过头,若无其事地看电视。

十点不到,迎晨就嚷着要睡觉。

“怎么了今天?”厉坤后脚跟着,也爬上了床。

他身上有沐浴露的清淡香,扑了人一脸。

迎晨的脸被他掰正,然后落下一个男人吻。

厉坤的手往被子里伸,撩开她的衣摆,跟游鱼似的,一路战栗。最后,手盖上那团绵软时,迎晨按住他手腕,目光倦色:“今天好累。”

厉坤眉峰下压,眸子里有深光在晃。

他一声不吭地盯着迎晨,较劲儿似的,那手,始终没有妥协挪开。

迎晨莞尔,抬起头,主动贴上了唇。

亲昵到了临界点,厉坤气喘沉沉,撑起手臂,半边身子越过迎晨,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翻找着什么。

迎晨侧头一看,呃,这男人什么时候买的安全套?

厉坤抽出一只,熟稔地捏开,正准备自己套。迎晨翻身过来,把他推在床上,然后自己跪坐着,一身白皙肌肤如雪莲,唇红眼艳,藏了一汪春|水般。

厉坤被刺|激得有点受不住,杵着的玩意儿本能地弹了弹。

哑声:“别,我自己套。”

迎晨探身,掌心直接堵住他的嘴,然后头一埋。

温润紧致的包容感让厉坤揪紧了床单。

“嘶——”

到最后,他叫得比谁都厉害。

迎晨也是横了心,无比上劲儿,嘴巴麻木了,都快抽筋了,也不肯放弃,弄了半小时,终于让厉坤缴械。

到最后,男人嗓子都喊哑了,似是带了点哭音。等余热过去,厉坤抱住双眼紧闭,累惨了的迎晨,咬了咬她耳垂,轻轻叫了一声:

“老婆。”

迎晨的鸡皮疙瘩,燃烧了每一寸肌肤。厉坤能摸出她的变化,心裏那个舒爽,瞬间驱走了之前的郁闷和不悦。

迎晨嘴角噙着一瓣笑,无声胜有声。

厉坤跟个向大人讨糖的孩子般,说起:“后天周六,我去你家拜访你父亲母亲,行吗?”

迎晨笑容一窒,收敛至不见。

“我从非洲给他们带了点礼物,这边儿地方倒是从没见过,不贵,就当一份心意。”

厉坤声音平静,语气温情,从容的,坚定的,字里行间的云淡风轻,是对过去恩怨的妥协与放下。

“如果他同意,我们就结婚。”说到这裏,厉坤难掩憧憬,很快笑着补充:“当然了,如果他不同意,我也会这么做的。”

“啊,对了。”想起来,他又告诉她一个好消息:“今天队里开了表彰会,哥给你争气,立了个一等功,队里说,我可能会升职。”

迎晨动摇的心,倏地又紧绷。

“总队一直缺实战经验干事,组织看我表现不错,当兵年限也够,符合储备条件。”厉坤以前对这些东西不看重,觉得真正干实事的人,到任何领域都一样。

尽责,尽职,无愧于心就好。

但现在不同,三十而立,娶妻生子,迎晨平日从来不说,但他其实是明白的,以往每次分别,她眉眼间的隐忍和担心,帧帧深刻。

男人有了爱人,便懂了敬与畏。

他每一次的努力和拼命,都是向安定在靠近。

迎晨刹那懂得,以前他总说的那句话:“小晨儿,你给我一点时间”,是什么意思了。

“怎么不说话?”厉坤低吟,蹭了蹭她的头发,“乐傻了?”

片刻沉默。

迎晨低着头,瓮声瓮气道:“厉坤。”

“嗯?”

“周六,先不去了。”

七个字,一锤定音。

迎晨能明显感觉,圈住她的手臂,在一分一分变松。

厉坤留了沉默,在等她解释。

迎晨唇齿微张,说:“我周六要加班,可能没空。”

厉坤迟缓着,说:“行。那咱们改时间。周六不行就周日,周日要加班吗?”

“还不知道呢。”迎晨说:“最近公司有个项目在跟进,事还挺多的。”

“那什么时候去?你定,给我一个时间。”

“再说吧。”迎晨垂下眸子,声音很轻。

一室安静。

厉坤彻底松开手,掀开被子下了床,他连拖鞋都没穿,赤脚踩地,沉默地去倒水喝。

迎晨躺进被窝,侧脸枕着手臂,佯装闭眼。

不知过了多久,她已睡得模模糊糊。只觉腰身一紧,又被重新搂进了怀抱里,耳边是一声似有似无的低沉叹息。

———

队里任务结束,都会有十来天的假期。厉坤四处溜达,上午去厉敏云那陪父亲半天,下午市区转转,图书馆,超市,工艺品老街,跟个无业游民似的。

林德可纳闷儿了,“哎,哥,你这都是第三天上我这儿吃晚饭了吧?”

厉坤横他一眼:“你什么意思,记得这么清楚,惦记饭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