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整个永昌五十一年的年节,王副相家就被王锦奕的这些丑闻给淹没了。
为了避嫌,凡是家里有待嫁女儿的人家年节都婉拒了王副相家的年酒帖子,只送了年礼了事。
当东元国京城别的世家都门庭若市的时候,王副相家门可罗雀,凋零得可怕。
三侯五相中的张家本来是跟王家最交好的,但可惜张绍洪中了风,到现在还不能起床。
本来张副相如果不中风,一定是会来王家吃年酒的,可惜他一中风,连张家都没有人来。
沈家的大夫人王月珊是王家嫡女,每年初二也会带家人回娘家看爹娘,但因沈家还有好几个未嫁女儿,这个风尖浪口,她也不敢大张旗鼓地回娘家,只能在初二傍晚,京城大街上没有什么行人的时候,一个人带着丫鬟婆子悄悄回去给王老太爷和王老夫人拜年。
王老夫人拉着王月珊的手,叹息又叹息,最后含着泪说:“月珊,锦奕是你侄儿,看在他从小就亲你这个姑姑的份上,帮他长长眼,定门亲事吧……”
王月珊苦笑着道:“娘,我只是姑姑啊!锦奕爹娘俱在,还有祖父祖母,拐十八道弯也轮不到我这个早就嫁了人的姑姑给他定亲事。”
王副相和王副相夫人在门口听见了,顾不得避嫌,忙进来对王月珊道:“妹妹,这件事我们可以托你做主。你千万不要见外。到现在这个地步,我们悔之晚矣,只希望亡羊补牢,能救一点是一点吧……”
王锦奕才学确实不弱,但是在女色上确实有些不注意,但这些以才子著称的世家子们,都是以风流韵事为荣的……
像王锦奕这样养外室养成内子的情况还是很少见的。
“我最近在想,是不是锦奕得罪什么人了,才招致这样的报复?”王月珊深思说道。
她其实也不想淌这个浑水,但对这个侄儿她一向还是喜爱的,如果他真的能改过,能帮一把还是帮一把吧!
“你也觉得是报复?”王副相精神一振,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没办法:“我早觉得了,但是……但是……查了一通,还都是查有实据……”
“啊?都是真的?”这下连王月珊都无语了,她的嘴角扯了扯,半晌才道:“那怎么办?如果都是真的,哪里还有门当户对的人家愿意将女儿嫁给他?”
门当户对的姑娘王锦奕大概是娶不到了,但是往下低娶还是可以的。
王老夫人果然说道:“门当户对我们肯定是不想了。依我说,不管是什么人家的姑娘,只要人品好,生得好,家世清白,就能嫁给我们锦奕!”
王家也是三侯五相世家之一,能跟王家门当户对的,也只有三侯五相世家的姑娘。
但是王锦奕这下子爆出来不仅有外室有情人,还有好几个私生子,光后面这一条,三侯五相这些人家没一个姑娘能忍。
王月珊看了看王副相和王副相夫人,“大哥,大嫂,你们看呢?”
王副相和他夫人对视一眼,也点头同意了王老夫人的说法:“娘说得对,只要那姑娘人品好,生得好,家世清白,就能做我们锦奕媳妇。”
王月珊点点头,“那好,我回去看一看。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姑娘,又愿意嫁给锦奕,你们可得多下聘礼。”
“聘礼你不用担心,除了公中的份例,我这里给锦奕私下准备了一些东西,到时候绝对不会亏待人家。”王老夫人转忧为喜,笑吟吟地说道。
王副相夫人忙道:“聘礼不用说,况且,如果底下那些人家能嫁到我们王家,根本是祖上烧了高香,没有聘礼也是愿意的。”
他们唯一担心的,就是下面那些人家的姑娘是不是能做王家的儿媳妇。
而且王锦奕一直被寄以厚望,以后是要接任他爹的副相一职的。
如果嫁给王锦奕,以后就是副相夫人。
底下那些小官人家的姑娘,还不打破头?
几个人商议之后,就让王月珊出面,帮王锦奕物色人选。
因为王月珊是沈家的媳妇,沈家老爷子是大丞相,沈家门第高华,是书香世家,又得元宏帝欢心,比王家强多了,这也是拖沈家过来帮王锦奕挡枪洗白的意思。
王月珊明知娘家人打的主意,但是为了王锦奕,她还是硬着头皮应了。
临走的时候,王月珊跟王家人说好:“十五的时候,让锦奕去沈家,我要好好问问他。他一定要给我一个准话,我才敢帮他说亲。”
因王锦奕之前有故意搅了亲事的前科,王月珊不敢擅自做主,万一大少爷不愿意,又来故技重施,她这个姑姑可就是里外不是人了。
王老夫人忙道:“这是应该的。我和他爹娘也一直说他,他已经不再固执了。等十五我就让他去沈家,跟你亲口说个清楚!你是他姑姑,在你面前,他不会出尔反尔的。”
王月珊这才放下心,离开娘家,回沈家去了。
回到沈家之后,王月珊就忙着年酒的事,一边自己在家里摆年酒请亲朋好友过来,一边自己也要带着女儿去亲朋好友家赴年酒的席。
这期间,她有意打听了一下众人对王锦奕这件事的看法。
这一天,她带着沈遇乐来到万宁侯家吃年酒。
席间有人说起王家正在给王锦奕相看媳妇,问有没有人有意思。
“王副相的二公子?呵呵,这种人我们这种人家没福气,我们姑娘娇生惯养,受不得委屈。不过……”陆家的夫人顿了顿,“我娘家姐姐嫁在兴州,她说不定会感兴趣……”
“是啊,我们家也是。要说当初我们家还跟王锦奕说亲来着,但是王二公子自己装神弄鬼搅了定礼,现在想来,真是我们家姑娘的福气啊!”
“其实啊,王二公子还是不错的,咱们这种人家他是别想了,但是下面那些人家,哭着喊着自带百万嫁妆进门的都有。”长兴侯夫人陆瑞枫细声细气地说道,“小官家不行,还有商家。想我们世子,当年不也跟皇商家的姑娘定过亲?呵呵……呵呵……”
王月珊看了陆瑞枫一眼。
陆瑞枫说得当然是盈袖。
当年她给慕容长青定亲的时候,盈袖还是司徒盈袖,是皇商家的姑娘。
只是后来的变化,就不是陆瑞枫能预料的了。
盈袖今日也在万宁侯家吃年酒。
谢东篱以重伤重病为名,整个年节都在静养,没有出来见人。
能见到他的只有太医和亲近的家人朋友。
外面不熟的人只知道谢东篱重伤在身,连副相一职都交出来让谢家三房的谢东兴代行,因此他不出来见客,大家都表示理解。
盈袖本来也不想出来,但是谢家大嫂陆瑞兰劝她,这个时候,她应该出去走走,这样才能交到朋友,也才能让大家不要忘了谢东篱为东元国立下的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