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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八皇子扑倒在齐孝帝身上,大声嚎哭起来。
太医刚刚进宫,就听见了八皇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圣上这是驾崩了?
他来到齐孝帝的寝宫,发现只来得及宣布圣上驾崩……
北齐宫里很快搭起孝棚,各处挂白,宫里的太监执事将帝王驾崩的丧仪铺展开来,整个北齐皇宫几乎淹没在一片白色的海洋当中。
因齐孝帝临终的时候只有八皇子在身边,北齐的各位皇子不服,还在齐孝帝的灵前闹了一场。
不料八皇子虽然年纪不大,但为人极有城府。
他一边汇同六部尚书和五军大将去御书房取了齐孝帝的遗诏,一边命禁军将他所有进宫闹事的兄弟软禁起来,虽然好吃好喝供着,但是绝对不许出宫门一步。
在他登基称帝的时候,这些兄弟还在齐孝帝灵前跪灵。
等他登基之后,这些兄弟就只有对他俯首称臣了。
八皇子年号诚,世称齐诚帝。
……
盈袖和大嫂陆瑞兰、二嫂宁舒眉很是无语地相对而坐。
面前的茶几上一只小火炉上烧着茶水,咕嘟咕嘟冒着蟹眼泡。
“……没想到北齐皇帝就这样死了。”盈袖摇了摇头,伸手拎了开了的茶炉,给陆瑞兰和宁舒眉面前的茶盏里注上茶水,“你们打听过到底是什么原因吗?”
陆瑞兰举起茶盏吹了吹热气,垂眸看着茶盏里舒展开来的碧绿茶叶,低声道:“说得有些玄,不知道是真是假。”
“怎么回事?”宁舒眉好奇地问道,“谁送来的消息?”
陆瑞兰笑着看了看盈袖,“是五弟以前在北齐留下的人手,是从北齐宫里送出来的,到底是谁我也不知道,不过这样也好,不会让他们有危险。”
盈袖一听跟谢东篱有关,心里就砰砰直跳。
本来就是她最亲近的人,也是心里最爱的人,但是过了这么久没有见到他,她心里想念得紧,只是不好意思在两位大嫂面前表露出来。
但是既然喜欢,就越发爱听别人提到他,哪怕只是细枝末节,甚至只是他袍袖的一个角落,她也能听得津津有味,能解好几日的相思之情。
盈袖忙道:“这话有理,我们不认得更好。”又问:“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听说,是齐孝帝带着夏凡和八皇子去了一趟云阁,然后夏凡就失踪了,齐孝帝是被八皇子背下云阁的。再没多久,齐孝帝就驾崩了。”陆瑞兰手里转着茶盏,目光轻凝,眉头也皱了起来。
“云阁?”盈袖眨了眨眼,“是北齐皇宫里面最高的那个宫殿吗?听说跟咱们国家的白塔大狱,还有南郑国的大巫白塔几乎一模一样?”
“南郑国的大巫白塔我没有见过,但是北齐皇宫的这个云阁,远远地看去,确实跟咱们东元国的白塔大狱很像。不过咱们那是关押重犯的,这里却是北齐宫里最神圣隐秘的地方,除了皇帝和皇帝的继承人,别人本来是不能去的。”陆瑞兰将茶盏放了下来,用手蘸了茶水,在茶几上画图写字,给盈袖和宁舒眉分解。
盈袖凑过去细看陆瑞兰画的图,皱眉道:“那夏凡又是如何去的?他人呢?齐孝帝都驾崩了,夏凡难道还能活着?”
他们的目的就是整死夏凡,为刘家沉冤昭雪。
但是如今夏凡居然不知所踪了。
“……这就不知道了。如果他们就在宫里将他无声无息地弄死,也是有可能的。”陆瑞兰摆了摆手,“算了,暂且将他放下。还有一件事,皇后齐雪筠,已经被齐孝帝关在宫里的天牢里,据说已经废了她了。”
“废了她?”
“对,听说齐雪筠已经不能说话,连手都断了,也不能写字,估计过一阵子,她还得眼瞎。”陆瑞兰悄声说道,往门外看了一眼。
她们三个人说话的时候,这屋里屋外都不用人伺候。
宁舒眉重重点头:“该!这是报应!”
这种程度的“以假乱真”,就要做好被凌迟的准备。
她享受了多少好处,如今就有多少坏处落在她身上。
因为她是用阴毒手段,抢了别人的东西。
盈袖也放下茶盏,又去给小火炉的茶吊子里加水,一边道:“可是他们将东元国的皇后这样了,不怕东元国……兴师问罪?”
“这就要看这北齐新皇帝的手段了。”宁舒眉将一枚棋子放到三人面前的茶几上,“做得好,皆大欢喜。做得不好,恐怕两国又要开战。”
三人默了一会儿,都没有说话,各自端着茶盏看门外的斜阳。
已经是初夏,门外的庭院里林木深深,夏蝉开始在林间鸣叫,却显得庭外更加寂静。
盈袖站了起来,转身看着门外的庭院,悄声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趁机找机会将刘家的事,摆在新皇帝面前。如果他聪明的话,可以借机清洗先帝留下来的人马,换上他自己的人手。”
谢东篱以前就教过她,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是绝对不变的真理。
哪怕是先皇留下来的顾命大臣,你看有几个得善终的?
对于皇帝来说,需要的是绝对的权力和绝对的掌控。
这也是给新皇帝递上一个上好的借口,让他既可以利用刘家笼络军心,又可以对朝臣进行清洗,换上自己的人马,同时也能让他们刘家的冤屈沉冤昭雪。
陆瑞兰想了一下,笑着点头道:“真不愧是五弟妹,你这个样子,已经是算无遗策了。就算五弟在这里,恐怕也想不出更好的计策。”
也不是想不出更好的计策,只是再好的计策,也要最后能发挥作用,才算是好。
而盈袖对于时机和人心的把握,已经到了一个格外精妙的地步。
她这些日子出的主意,无一不顺顺当当地实现了最终目的。
而且她的想法多是从商人的角度出发,总是力图让多方得利,这样别人才会为你的事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