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间,林青妍已经被逼到退至廊柱,她背靠着廊柱,微微仰头望着夏帝,露出皓雪般的脖颈,弧度优美如天鹅望天轻歌。随着他迫近,熟悉的男子清洌的气息萦绕在她鼻尖,他嘴角挑一抹轻挑的笑意,更叫她心慌意乱。夏帝一手抵上廊柱,一手挑起她的下巴,视线炯炯,却只挑笑不语。万籁俱寂,除了飞雪落地轻微的声响,平添了几分幽静。林青妍被他看得心里发麻,便想开口说话打破这沉静。只是她才张嘴,夏帝俯身就吻了下来,霸道地入侵,再也不给她合上唇齿的机会。林青妍挣扎了下,夏帝一把抱住她,将她死死地抵在廊柱上,更加野蛮地入侵,深切而彻底。林青妍想推拒,但他的气力太大,叫她动弹不得,只能予取予求。在那样霸道野蛮的索吻下,唤醒了所有的春华,叫她浑身无力,乃至最后她是怎样沉溺般地回应他的,连她自己都不知晓。他的吻如此激越,她的回应如此热切。他们拼力索求着对方,舌与舌的纠缠,灵魂与灵魂的融汇,释放着内心的狂烈。他的手不老实地探索,迫切而灼热,他吐在她面前的鼻息越来越热切,如一团燃烧的火,灼烧着她的身体和心,叫她整个人都摊在他的怀里。“别……”林青妍几乎是带了哭音,哀求般道:“别……这里……”夏帝浓热的热气喷在她耳际,暧昧的语声蛊惑人心,“不要怕,周德豫知道怎么做,朕保证现在附近一个人也没有,无论你怎么叫喊都绝对不会有人听到,哦,不!朕会听到,只有朕会听到!”林青妍又气又急又难耐,一时间慌乱如麻,“你,放开我……”“可朕忍了这么久,朕是如此想你,等不了了,”夏帝言语模糊,字字透着魅惑的气息,透着一个男子的迫切,刻不容缓,“青妍,朕要你……一刻也等不了……”“不要……”出口,却已经带了娇弱的啼转,听得林青妍自己都惊了惊,她死死咬紧嘴唇,再也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她被抵在廊柱上,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她的手死死抓住他的披风,将两个人淹没在里面,她不敢放手,或者说,无暇放手。至死方休的缠绵,有击穿灵魂的力度,叫人如醉云朵听见仙乐飘飘,如沉海底看见珊瑚斑斓,叫人想要溺死在对方的身上。一再的缠绵,一再的索取,像两只贪得无厌的金鱼,撑死方休。想要融为一体,将浓烈的爱和疯狂全部以这样的方式宣泄在对方身上,只有这样,那些内心的恐慌才能被填满,才觉着生命是圆满的。她最后是被他抱回寝宫的,一丝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不是,是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他抱着她走在雪地里,像抱着一个孩子一样,纷纷扬扬的大雪在他们身边纷飞,落在他的肩上,落在他的眉睫上,他嘴角轻笑,如落了百年的安宁。宁静而安然,是从未有过的满足。如果不是失去过,谁又会知晓,原来,他如此爱她,原来,她如此爱他。林青妍迷迷糊糊触及温暖的水,知晓是回到慈宁宫的玉清池了。慈宁宫引了一弯温泉,开凿了玉清池,以供她浸泡沐浴,林青妍便继续闭着眼享受地靠在池壁上,嘴角含着浅浅的笑。及至男子硬朗的骨节碰触到她玉肩的时候,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她额间,林青妍才倏然睁开眼,看到夏帝正低头看着她,一片宽阔的胸膛赤果地呈现在她面前,男色当前!“你!”“朕,怎样?”夏帝挑笑看她,那笑是从眼睛开始的,明快,灿烂,从那黑耀的眼睛仿佛能看见他的内心,然后在嘴角溢开,那融融笑意,映着温泉散发出的氤氲雾气,有撩拨人心的诱惑力。两个人虽然不是第一次“坦诚相对”,但是却是第一次这样在摇曳的灯火下,赤果果面对面。林青妍倏然双手一环抱住了自己,“为什么你还在这里?”夏帝又将头低下三分,几乎已经贴着她的脸颊,“为什么朕不能在这里?早年,为了迎你入宫,特特让人将这一湾温泉开成玉清池,又凭什么只有你能享用?”林青妍觉得她必须要镇定,这个时候必须要镇定!鸳鸯浴什么的,鸳鸯浴什么的!她镇定个屁啊!“你觉得合适吗?”林青妍咬着牙问,“你好歹也事先说一声,那我就让给你啊!我多大方的人啊,你好好说不成吗?”夏帝手肘撑着池案,闲闲地支着额,他含笑瞧着林青妍,“朕觉得很合适,莫非,你这是在害羞?”“害羞你爷爷啊!”林青妍立时本能地反驳。“嗯,”夏帝上上下下打量着林青妍,然后那笑又勾深了三分,十分淡然地道:“都这么多次了,是没必要再害羞了!”怎么听着怎么觉得一语双关,也不知晓他到底说的是那个次数,只想到刚刚月下飞雪凝华光,一双人儿缠绵再三,林青妍脸上立时绽出两朵红梅。林青妍不着痕迹地往水下沉了沉,让温泉水没过肩膀,然后迅速转移话题,“你怎么还不回去?这么晚了……”夏帝走近一步,将林青妍拥入怀里,握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语声迷离地道:“朕在这里,往后,朕那都不去了,朕就在这里,青妍,朕会一直和你在一起。”如斯深情切切,语声里有迷离,有伤怀,亦有欢喜,他执拗地重复了一遍,“青妍,朕就在这里,和你在一起。”有一霎那,林青妍心里又酸又暖,吸了吸鼻子,“还是不要了,人言可畏。如今朝堂革新,本就是多事之秋,又何必再多事呢?”“孩子的事,”夏帝抱着她的手紧了紧,林青妍倚在他怀里静静地听着,不再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猫,他低低地道:“朕一直很内疚,青妍,如果朕说朕并不是为了朕的江山,你可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