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默白有没有跟你在一起?”
接到周诗情电话时,何晴空正在阅读一本心理书,而电话那头周诗情显得格外紧张的声音霎时就蹙起了他的眉心。
“小白?你们不是约好晚上一起去吃韩国烤肉的吗?”何晴空停下手中的画笔,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是啊,可默白一直都没有出现!电话也是关机状态,她一向都很守时间的,约会总是会提前来等我,这次怎么也联系不到,我担心她会不会出什么事……”周诗情一边来回踱步,一边焦急地对着何晴空说。她的心情已经从期待到忍耐,从生气又延伸成现在莫名的担忧。
“诗情,你先冷静点,你最后一次见到小白是什么时候?那时候她有说要去哪里吗?”何晴空镇定地询问周诗情,希望能从中得知一些蛛丝马迹,可握着手机的力度却情不自禁地紧了紧,内心的不安隐隐约约冒出了芽苗。
“我们就早上上完课后分开,我回学生会,她说要去图书馆。我们约好晚上6点半直接在校门口等,可我等了都快一个小时了,她还没出现。”
“宿舍呢?有回去看过吗?”
“已经打电话给其他两个室友了,她们说没看到默白。”
“这样,你先去图书馆找找看,我现在马上过去找你。”
“好的。”
挂上电话后,内心泛起的不良预感犹如层层叠叠的海潮扑面而来,刹那间便渗透进了何晴空的心脏里。
于是,他像要甩掉脑袋中一闪而过的某种想法,狠狠地甩了甩头,火速前往F大。
夜色悄悄地拉开了帷幕,周诗情焦急地踱步在校园门口。
等待了五分钟左右,她才看见了远远跑来的何晴空,两人分头寻找再次会合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两个人已经在F大足足找寻了一个多钟头的时间,却依旧没有任何让人满意的结果。
“默白到底去哪里了呢?她会不会出事了,晴空?”焦虑之间,未等何晴空站定,周诗情已经跑到他面前,担忧地问道。
“一定不会有事的!”面对周诗情的担忧,何晴空笃定道。
其实,他的心也如周诗情一般焦虑不安,只是他拼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如果再找不到林默白,估计他的急躁会压断内心仅存的一根冷静的弦。
“我们这样盲目地找也不是办法,估计默白现在已经不在F大了。”深呼吸之后,周诗情也强迫着自己冷静,随之说话时候更斟酌了一下用词,她已经看出了何晴空濒临在崩溃的边缘,生怕自己说出的话语会冲击到他。
“我害怕的就是这个!”何晴空仰起头,攥紧着拳头,“在学校,总安全一点,也比较容易找到,如果在外面,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想着,他心裏的不安又多了几分。
他从未如此害怕过,就连当初在国外做心脏手术,他也是很乐观地看待。然而,此时此刻,他的乐观已经被恐惧所击倒,那些冠冕堂皇的自我安慰的话,早已气数已尽地躺在了一角,被黑暗紧紧地包围着。
“没事的没事的,晴空,默白的朋友圈很小,也没有得罪什么人,不会有事的。”
像是安慰对方又像是在安慰自己,只是话语落下后,周诗情不禁红了眼眶。她很清楚,哪怕没有得罪人,也不代表林默白的生命安全不会受到威胁。
“晴空,你怎么又来了?”
突然,陆宴祺低沉而魅惑的声音漫了进来,在周诗情抬头看过去时,他人也随之到了眼前。
陆宴祺原本想揶揄一下何晴空,可看到何晴空眼睛里死气沉沉的雾气,而平日里一向强势又大大咧咧的周诗情此时也是一脸焦虑不安的样子,他兀地便蹙了眉,随即朝着周诗情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两个的脸色怎么都这么难看?”
若是平日,周诗情一定会翻一记白眼过去,讽刺他多管闲事。
但这一次她并没有,心裏挤满了担忧,她抬眼看着陆宴祺,随即攒着一点点的希望,问话便脱口而出:“陆宴祺,默白不见了,你今天有看到过她吗?”
“默白?”陆宴祺皱起浓眉顿了一下,因周诗情太过严肃的担心脸色,他便仔细回想起来。
然后,脑子里闪过了一个画面,他抿了抿嘴,不确定地说道:“说起来,我早上好像有见到她,但不是很确定,因为距离有点远。”
闻之,何晴空空洞的眼神渐渐清明,随即更是抓着陆宴祺的肩膀焦急地询问道:“早上什么时候?她一个人吗?你知道她往哪里去了吗?”
何晴空突然的紧张,令陆宴祺一怔。
紧接着,他缓缓道:“早上上完第二节课后,我在校门口帮教授签收快递,远远地好像看到她和……絮君,她们一起往公车站方向走去了。不过,我也不是很确定,我就只瞥了一眼,那两个女生的背影,确实很像是林默白和施絮君。”
听此,周诗情暴跳了起来,大声地吼道:“什么?默白跟施絮君两个人?”
“那么大声干吗?”站在周诗情旁边的陆宴祺明显被吓了一跳,不满地掏了掏耳朵,等反应过来对方话语间隐含的意思后,疑惑地问,“你该不会怀疑林默白的失踪和絮君有关吧?”
“不——”周诗情眼神中有了一抹笃定,对着陆宴祺摇了摇头,激动地说道,“不是怀疑,是摆明跟她脱不了干系!”
“不可能,絮君没理由藏着默白不放啊,你别忘了上次她还跟着我们一起去废墟场帮林默白寻找记忆呢!”凭着与施絮君这么多年的交情,陆宴祺忍不住帮她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