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皇上有旨,传振业王即刻觐见!”
太监王恭说着走进来,仿佛对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一点也感觉不到似的,说完一躬身,道:“王爷,跟我走吧,皇上立等你去。”
萧图南一愣,父皇最近身体很差,已经卧床多日,竟然会突然传召自己?然而此事不容他犹豫,他迅速应了一声,跟着王恭出门。
王恭又吩咐道:“所有人一律殿中等候。”他转向萧镇东,道:“三王爷,皇上差奴才来的时候特别吩咐,听闻三殿下和振业王在朝堂上吵架了。皇上命振业王代理朝政,对着他就应该和对着皇上一样,怎么说你和他吵架都是你不对,皇上命你跪着等候振业王回来。”
萧镇东脸色涨红如同猪肝,却也不敢抗旨,只好在众目睽睽下跪在地上。看着他的脸色,朝臣也不敢笑话,全都自动离他远远的,殿中气氛一时尴尬无比。
萧图南跟着王恭前行,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忽颜为何不惜打断上朝叫自己前来。一直来到忽颜的寝宫前,萧图南停住脚步恭敬地施礼报名。王恭先走了进去,过了好一会儿,裏面传来忽颜中气不足的声音,“阿苏勒,进来吧。”
萧图南依言进门,见忽颜气色更加灰白,昔日驰骋沙场的身形如今瘦得只剩下干枯的骨骼,多余的皮肤一层层搭在上面,再没有一点神采。他心裏一酸,走到床前轻声问:“父皇,你身体如何?”
忽颜摇头道:“我好不了啦,我已经听见騰格里天神召唤的声音了。”
萧图南握住他的手道:“不会的,父皇,騰格里天神不会在我们最需要的时候把草原之主叫走,你会好起来的。”
忽颜轻轻一笑,道:“阿苏勒,难道我们把满朝文武扔在大殿上,你就和我说这些没用的话吗?”
萧图南顿了一下,心情沉重地道:“父皇,你有话就说吧。”
该来的总是要来,躲避不是办法,也不是他的习惯。他能明显地感觉到,父皇叫他来绝对不是说对他有利的事情,如果是好事,就不必打断上朝了。
忽颜在床上勉强支起身子,悠悠道:“阿苏勒,朕听说你压根不去备战,只学大苑人存粮了?朕还听说拔凌铎穆尔对大苑动手,叫你杀了?朕又听说你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宣布你会继续存粮,继续当龟孙子,绝不派出一兵一卒?”
萧图南简简单单地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