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雄关押起来了?”严郊问弟弟。
“嗯。”严郑头也没抬,从鼻子里发出轻轻一声。
严郊皱眉看着严郑,“你觉得他冤枉?”
严郑对这个哥哥相当惧怕,很久才闷闷地说了句:“不是。”
“对,赵子雄不冤枉,这个罪名他担定了。无论是他自己愿意,还是被我们构陷,甚至是昨夜他当场战死,骁羁关失守就是他的责任。他是守将,关在人在、关亡人亡,没什么可推脱的。就像你我,青州要是失守,无论原因是什么,我们也一样罪责难逃,有时间想着他,还不如想想你自己吧。”他上前拍拍弟弟的肩膀,“赵子雄比你明白。”
严郑只得答应:“流州的守兵和军奴已经列队完毕,等着配合青州军出击。”
“好,让流州军站在青州军前面。”
这一点严郑没有异议,流州军奴本来就是充当炮灰的角色,即便没有战事,每年冰天雪地里也会累死冻死不少军奴,现在战事一起,他们不做挡箭牌谁做?于是他答应:“我已经让军奴阵前列队了,一共分了六个中队,可以挡住很大面积。”
“那个叫王庶的军奴你放在什么地方了?”
“他没有和其他军奴一起,我特地将他放在第三队流州军裏面了,比较靠后面的位置,又有盾牌在手,大哥不是特地嘱咐我不要伤了他吗?”
严郊皱眉想了想,道:“还是不行,调出来放在青州军裏面吧……等等,调出来做我的掌旗手,就放在我身边。战事再凶险,在中军中心掌旗也是安全的。”
“啊?”严郑吃了一惊,“为什么要这样护着?”
“这个王庶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大哥不是不让我问吗?大哥你知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你不觉得奇怪吗?别让他过好日子,却也别让他真的受到伤害。上头要是想救他,只需一句话,既然将他流放流州,那就不会对他有好感。但是同理,上头要是想杀了他,也是一句话,何必专门派人将他押送过来,并且还专门叮嘱不要给他好日子过?”
“对啊!”严郑说,“这根本就是两个意思嘛,一个人怎么能两边话都说?”
“所以说,我看这话就不是一个人说的。上头有人想让他死,有人想让他活。”
“大哥,你的意思是说他得罪了一个人,却也有保他的人?但是为什么两个命令都传过来,他们在京都不会暗自较劲吗?到了我们这裏应该有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