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翊叹了一口气,“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有我怎么会被打,怎么会受伤?”
“萧翊你你你……”那女子你了半天,又盯着她太阳穴的伤口看了半天,一脸焦急哀痛,“一定是撞伤了头惹的,怎么会这样!我早叫你不要去的,你偏偏要去,这可怎么办才好?”
满脸满眼的焦急不是假的,这人,是真的关心她呢。萧翊对她淡淡笑了个,“我没事,就是记不起事,你给我说说吧。”
那女子更急,“什么都记不起还说没事?萧翊,你别吓我,我是谭章月,你真不记得了?”
萧翊摇摇头,谭章月急得有些手足无措了。萧翊也一脸无措,“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都记不起来了?你先给我说说我以前的事吧,看看我能不能想起一些来。”
谭章月担忧地哼哼了几声,在她旁边坐下,开始一一道来。
这里是青阳村。这具身体的主人叫萧翊,跟她一个名,是个秀才。
秀才萧翊是独女,考上秀才后又连考了几年都没考上举人,父母双亡后,这秀才自己不生世事,很快就变成了穷秀才,还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那种。穷秀才一开始是变卖老娘留下的家产度日,后来能卖的都卖了,只好帮城里的书馆抄书换些银钱度日,平日里大多是跟其她的书生们谈诗论词做些学问,其实说穿了就是些沽名钓誉的事。
穷秀才萧翊大概还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很有学识,不知道是想学别人来一段书生美男的佳话,还是真的脑子秀逗了喜欢上了这村里的村花叶兰——就是她先前看到的那个人妖,于是前去求娶。
本来叶家不答应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又答应了,于是穷秀才猛抄了三个月的书,又东借西借凑了三两银子给叶家做礼钱,然后在今日乐呵呵将村花叶公子娶回来。
怎料酒过三巡进了新房掀开盖头一看,天哪,这哪是自己要娶的叶兰公子?于是穷秀才萧翊匆匆冲到叶家理论,结果理论不成反被奚落还挨了一顿打,推推撞撞间跌了一跤头就磕到了石块上,等谭章月扶她起来,这身体的内里就已经换了个魂了。
当然谭章月说得比较含蓄,不过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萧翊想,那穷秀才萧翊也真是命短,好死不死地磕到了太阳穴,就这么去了。可是自己呢?难道说她也死了才会穿越到这具身体里?可是她怎么会死呢?明明还在陪客户喝酒的,她只不过是头晕在椅子上靠了一会儿而已。唉!果真是科学无法解释。
好吧,既然这样,从此时起,她就当这一个萧翊吧,反正前世的生活不值得留恋,在这里重新开始也未尝不好。只是,自己这家还真穷的,看看这屋子,啥都没有,真是家徒四壁啊。
“萧翊,你好些了吗?我送你回家吧。”
“这里……”不是她家?还好,还好,这么个穷家,是她家的话真要从头再来了……
“这里是我家。”谭章月一脸哀伤,萧翊连这个都忘了。
萧翊点点头,“我也不记得家在哪里,麻烦你送我回去吧。”
如果谭章月家要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的话,那么萧翊家——以前的萧翊家,根本就不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四壁都不全了还怎么能用这个词!萧翊呆了,原来这才真的事从头再来。
在外面看不真切的时候她还不敢这么想,进了屋在昏黄的烛光下,终于看清她往后的家:两面歪歪斜斜的泥墙,萧翊怀疑那墙会突然倒下来砸死人;另两面更惨,连泥墙都不是,是一根根大小不一粗细不均的木棒排在一起,扎些茅草在上头,围篱笆似的围起来便算是墙了,这个,能挡风遮雨吗?萧翊抬头看了看,不意外的看到茅草屋顶。
屋里正中放着一张缺了半只脚的四方桌,缺的那半只脚用几块砖垫了。桌上大概是今日的喜宴:一个酒壶,几双筷子,三四个缺了口的碗,碗里还有不知道是水还是酒的液体,四五盘菜,都是素的。桌边是三条长凳,屋里还有一个同样有缺口的木盆,两只木桶,一根扁担,一个黑漆漆的木柜,柜上放了些碗筷之类的,柜子脚放着一个同样黑漆漆的锑锅。
右侧用块灰楚楚的布隔了,布上贴了个大大喜字,布后边,大约就是她的“新房”。
萧翊叹了口气,“谭章月,你告诉我,这世上还有人比我穷吗?”
谭章月睁大眼睛看她,“萧翊,没想到你竟也有这般幽默的时候。”
萧翊大叹一声,这样的人家,就是她她也不愿嫁啊,还想娶什么村草!
等等,娶?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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