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风雨凄凄,吹落了许多的蔷薇花。早晨醒来的时候,空气里弥漫着好闻的蔷薇花香。
用过饭食,零露便要去看望子政。谁知这个时候,刘季从外面回来了。他中等身材,穿着一件五短的白色衣衫。
但见刘季走进屋子,将草帽放在桌案上,然后便开始对栩栩絮叨:“你不知道,如今出个门都难。满大街都是抓壮丁的,说什么修筑驰道,百姓又要遭殃了……”
“那关你什么事儿?”栩栩瞥了他一眼,说到,“你正经去做你的亭长,按月领俸禄就好,万不可私下里妄议朝政。”
栩栩虽然平日为人大大咧咧,可到节骨眼儿上还是知道孰轻孰重的。她也知道自己这个丈夫刘季,总喜欢操一些与自己无关的事儿。
谁知刘季听了这话,反而摇着头道:“今日县令就让我这个亭长,去各家各户统计年轻男子,你说这活儿,还真让我犯难,乡里乡亲的……”
这倒是一个不讨好的活计,县令是刘季的朋友,可是沛县那些乡亲,又都与他关系极好的人,这可怎么办。
刘季一面抱怨,一面长吁短叹,若是在这十日时间内统计不完。县令怪罪下来,刘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忽然,他看到了坐在一边的零露。盯着看了好半天,方才反应过来:“想来你便是娘子说的那个,那个青要门的弟子吧?”
但见他绕到零露身边,然后说了一些客套话,紧接着又到:“听说青要门以天下为己任,如今这事儿,不知姑娘可否帮忙?”
“你想我怎么帮你?”零露就是想听听看,刘季有什么主意。或许还可以从中,探听到其他的一些信息。
一壶茶水,是刘季的一颗虔诚之心。他慢悠悠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修筑驰道应该是用作与匈奴的贸易往来……”
按照刘季所言,修筑驰道征集民夫天经地义。可是能不能够修改律法,让那些完成工期的民夫,可以回到家乡。
关于这一点,零露还真不是太清楚。大秦律法关于服役这一条,其实是轮流执行的。
不过真正到了地方上实行起来的话,好多官员为了讨好君王,便日夜监工。对民夫非打即骂,工期倒是提前了,可是却苦了百姓。
听了刘季说的话,零露是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原来不是因为子政的□□,而是那些监工呀。
“此次负责驰道的监工是蜀王殿下,他为人宽厚温和,人很不错。我曾经跟他打过交道的。”零露满是自信的说道。
“那刘季便谢过姑娘了!”刘季说着,便敬了零露一盏酒水。零露以水代酒,答应刘季自己尽量做到。
院子外的鸟儿叽叽喳喳,叫得格外欢快。空中的阳光干净澄澈,很容易让人想到了春日。
这时,门外有人走进来,却是萧何。他笑着对零露道:“零露的身子可好些了……放心,他已经醒了……”
“当真?”零露的眼眸里,满是惊喜的色彩。她也顾不得对萧何再说什么话,一溜烟儿跑去看子政了。
早晨醒来的时候,天气格外的晴朗。蔷薇花的影子,在微风下微微摇晃。淡粉色、雪白色、黄昏色……
椅座在西窗下,零露正在静静地看书。萧何说子政需要锻炼,故而大早起便带着子政去了山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