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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一番话说得女帝心神一颤,稍稍有些动摇。
女帝闭目许久,仿佛也在暗暗思忖。
听天赐一席话,她才知道这些年自己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沈波旬。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被沈波旬抛弃了,连当年的义母天心魔也告诉她是沈波旬不尽父道,中途抛弃了她。
如今听来,她渐渐明白了一些事情,也对当年沈波旬的所作所为稍稍能够理解,却始终不肯原谅。
每每想起当年自己的遭遇,她便恨得咬牙切齿。
这被抛弃的痛苦她受了三十五年煎熬,如今她暗暗下定决心,要让沈波旬在余下的每一天都在痛苦中度过,在悔恨中挣扎!
“不必说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果,他自己种的因就该自己吞下恶果。至于你,口齿伶俐,英貌不凡,貌似武功也不弱,只是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天赐暗暗心惊,听她的意思似乎没打算放过自己。
这时前司卫张五郎突然轻声开口:“启禀女帝,这人看起来颇有能耐,据说公主曾在丽水城救过他,可谓渊源颇深。不如将他收为己用,势必如虎添翼。”
女帝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便目光逼视天赐,仔细审视。
过了半晌她轻轻点头,张五郎立刻会意。
他暗暗邪笑,得意地望着天赐。
“你可愿归顺我玄女教?”
天赐瞬间犹疑了,想起了和张五郎的约定。
刚刚张五郎三人在天牢见了天赐。
张五郎不放心,便决定亲自询问天赐。
“天赐,你可愿助我们一臂之力?”
天赐陡然心惊,默然不语。
张五郎猛然回头瞪着沉北瑜,气不打一处来。
“这是怎么回事?”
沉北瑜轻咳一声,显得十分虚弱。
“天赐,夏婉莹托我们给你捎句话,你难道忘了?如果你不答应,公主必定不会容她,会想尽一切办法除掉她。你难道要舍弃心爱的女子投入公主的怀抱?”
天赐面色难看,神情严肃。
张五郎一直望着天赐,正悄悄观察他的神情变化。
天赐轻叹一声,“也罢,我帮你们。但怎么帮?”
张五郎暗暗使个眼色,沉北瑜便继续说:“等下大殿上行刺女帝,然后逃出玄女教。”
天赐不禁大笑,暗暗嘲笑众人天真幼稚,居然拿这种三岁小孩的鬼话哄骗自己。
“玄女教高手如云,女帝武功深不可测,我如何能行刺了她?又如何能逃出玄女教?你们想要我的命,不如直说!”
张五郎得意大笑,他暗忖天赐的担心很正常,因为他不了解张五郎等人的实力。
“公主倒行逆施,女帝不愿背负骂名。咱们只好借助你的手逼公主就范,逼女帝痛下决心。所以表面上是你助我们,实际上是你助女帝。事成之后,自然放你走。”
天赐想到婉莹安危,不得不暂且答应。
“可以,不过你们要先护住婉莹,不要让公主伤了她。”
张五郎三人齐声大笑。
天赐疑惑地回头望着三人,总觉得其中有古怪。
“你们让我行刺女帝,可我穴道被封,如何行刺?”
张五郎眼皮微抬,露出一丝阴险。
“我会上奏女帝将你收为己用,到时候自会帮你解穴。前提是你要先答应女帝。”
如今想起张五郎的话,天赐迟疑不决。
张五郎满脸尴尬,只好再问一遍。
“天赐,可想好了,是否愿意归顺圣教?”
天赐面色一寒,暗下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