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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逍遥阁的阁灯还在孤独地与黑暗战斗,只不过已经越来越弱。
阁主夏妙玄在养心阁二楼书房静坐,头靠着太师椅背上,闭目沉思。
他右手搭在书桌上,手里捏着一张信纸。
对面侍立着一个青年男子,正是左常侍夏子龙。
两人沉默相对许久,竟无一人开口。
“嗯,”夏妙玄缓缓睁眼,又拿起信纸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他双眉微皱,又闭上了双眼。
夏子龙躬身站着,连头也不敢抬。
夏妙玄突然猛一甩,飞信扑火,正落在烛台上方,信纸从中间燃烧,洞口越来越大——烛台高燃,信纸低烧,形成了层次分明的火焰圈,煞是好看。
夏妙玄起身踱步,竟有些慌张。
“上官兄这是为难我啊!子龙,玄女教探报呢?”
夏子龙忙从胸衣掏出,双手奉上。
夏妙玄没有伸手去接,反而铺好信纸,招了招手。
夏子龙抬眼一瞥,疾步过去笔墨伺候。
夏妙玄略微沉思,挥毫而就。
“将这封信飞鸽传给他的属下,另外将这封密报另腾一份附上。这个时候本主虽然不能帮他,也应该让他知道其中原委,以免错判。”
夏子龙收好信纸,拱手告退。
他前脚刚走,侍卫来报小主求见。
夏妙玄飘然而下,本想责备她,但见她面色焦虑,便按下不说。
婉莹强颜欢笑,双手捧上果盘:“爹,这是给您准备的点心。”
夏妙玄颇为心疼得指了指桌子,然后回身斜躺在太师椅上。
婉莹将果盘放在他身旁桌上,顺手拿起了一颗荔枝递给夏妙玄。
夏妙玄接过拿在手里,却抬头问:“莹莹,到底是什么事?你自从回来就整日里心绪不宁,我看你这两天都瘦了一圈。”
婉莹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避开了这个话题。
“爹,自从上官瞾重掌玄女教,您觉得她会不会北侵?”
夏妙玄塞入嘴里一颗荔枝,漫不经心反问:“你觉得呢?”
婉莹捻着青丝,望着堂北各大势力地图。
她指着地图中庐州府说:“天魔教与侠客盟在庐州府角力,上次在庐州城天魔教没有占到便宜,这次一定会再寻机找侠客盟晦气。幽冥教与日月盟其他成员必定不会插手。”
夏妙玄拍拍掌,点头表示赞赏。
“如此一来,天魔教必定深陷其中,很难脱身了。”
婉莹又望向凤阳府,“圣毒教已经就位,正在神龙教山下伺机寻衅滋事。不过神龙教即便想求和,圣毒教也不会同意。”
夏妙玄捋着胡须,饶有兴致问:“为什么?”
婉莹浅浅一笑,回身漫步说:“这次他们要捉拿当年前毒尊宋允炆的遗孤宋文魁,斩草除根向来是邪魔的惯用手段。不巧的是,宋文魁正是神龙教右圣尉卫青山!”
“哦?”夏妙玄虎目圆睁,竟十分惊诧。
婉莹负手而立,笑如桃花,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所以圣毒教绝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圣毒教会陷入与神龙教的战争!即便神龙教有心退让,恐怕他们也不会交出卫青山,毕竟这关乎神龙教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