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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天赐三人来到圣尊殿回禀查账详情。
天赐抬抬手,身后土圣相张浩宇便拱手递上几分总结陈词。
圣尊华远平命优伶取来,一张张过目。
他边看边抬眼瞅瞅天赐三人神情,尤其是天赐面部表情。
终于走马观花般看完了陈词,华远平轻轻合上,面无表情问:“年年入不敷出,哼!本尊已经知道了,这些数目确实很有问题。还有什么要回禀的?”
天赐从袖中又掏出一份陈词,拱手递上。
华远平展开一看,竟是一份“问题教士名单”,其中很多都是高阶教士。
他心下暗惊,黄龙堂主华元等圣尊派教徒赫然在列。
华远平眯着细目,露出尴尬笑容。
“这名单是什么意思?”
张浩宇眉头紧锁,低头不语。
天赐慷慨陈词:“圣尊,这账目出了这么大问题,相关人员都应该列入问题教士名单,以方便日后圣尊垂询。至于谁有罪,谁有疾,这杆秤只有圣尊有权利裁量!”
华远平轻轻点头,却什么都没说。
三人躬身许久,迟迟不见华远平下旨。
天赐慢慢直身,拱手说:“圣尊,下一步是否对这些人展开问询?”
华远平闭目良久,心中也一直在盘算该如何处理这个问题。
名单中既有圣尊派的人,也有上尊派的人,华远平顿时陷入两难境地:如果全部追责势必动摇自己的统治根基,如果放任不管,便失去了查账的初衷。
“不急,你们也累了一天了,都先下去吧。这件事先放一放,容本尊考虑考虑。”
待三人走后,华远平即刻召见了华元。
华元急匆匆而来,详览名单,顿时气得咬牙跺脚。
“这是狼子野心!看来圣童心还是向着上官甫,此子包藏祸心,断断不能留!”
华远平躺在优伶怀里,却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
“华堂主,”他慢悠悠说,“这账单你怎么解释?华家这些年到底挪走了多少银两?”
华元长叹一声,愤恨不已。
“当初咱们华家每年都会预留一些财物,一部分作为教外细作的报酬,一部分作为培植亲兵的费用,一部分是留作日后重建圣教之用。这些都是暗账,不能上簿册的。”
华元冷笑一瞥,继续追问:“那龙泉宝藏呢?还有上次的《龙山藏宝图》呢?这两笔银子是怎么回事?”
华元早知他迟早会追问这笔银子下落,也早想好应对之策。
只见他不慌不忙说:“圣尊,龙泉宝藏只是为了污蔑圣童的障眼法,其实根本没有这回事。至于龙山藏宝图,目前应该被上官甫拿走了。”
华远平敲敲御案,略微不满地说:“本尊说的是这笔钱从何而来?到底有多少?”
华元面色一惊,眼神逐渐闪烁不定。
“圣尊,这件事只有华芳知道,如今他也死了,其余人恐怕无人知道数目。至于财源嘛,圣尊应该知道圣教经营了许多教产,他们每年都会一部分上交圣库,一部分上交地老。”
华远平顿时眼冒金光,猛然起身逼视着华元。
“哦?”
华元忙改了口:“如今圣尊复位,自然上交圣尊。无论如何,钱总在咱们华家手里。咱们不过是替圣教保管而已,只有这样,乱臣贼子才反不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