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日薄西山时，婉莹请牛合德前来春莺阁。

婉莹以玲珑丹为牛合德驱毒，没想到牛合德武功短时间内迅速提升，一跃抵达神仙巅峰。

待身边萦绕的红气散去，牛合德顿时大喜。

“多谢小主！”

婉莹握住牛合德玉手，喜上眉梢说：“晚娘，我不拿你当外人，你也不用总喊我小主，唤我莹莹就行了。还有也不用喊天赐主婿，直接喊他名字就可以。”

牛合德激动地紧紧握住婉莹玉手，眼眸含着泪珠。

“是！阁主说了，你什么时候想走就走吧，不用担心他。莹莹，你放心，日后我会尽心照顾阁主。”

婉莹喜极而泣，扑入牛合德怀中。

两人宛如一对母女般，一个轻声啜泣，一个泪如雨下。

第二日早晨婉莹前往养心阁拜别父亲夏妙玄。

不过夏妙玄却没有见婉莹，他借口有事，躲开了。

婉莹只好辞了牛合德，转身步向马车。

临上马车前，她忍不住回头望去，只见二楼的窗户依旧紧闭。

她轻叹一声，钻入马车。

马车缓缓行去，窗户缓缓支起，夏妙玄露出哀伤而不舍的眼神，久久凝望。

不久牛合德疾步而来，躬身说：“启禀阁主，小主已经离开了。临走之时，送给属下一颗玲珑丹。”

夏妙玄稍稍吃惊，愣了一会，“既然是给你的，你就留着吧。唉，儿行千里母担忧，女嫁千里父白头啊！”

牛合德忙柔声宽慰：“阁主不要太担忧，小主已经懂事，能自己照顾自己了。”

夏妙玄回身落座，斜躺椅子上，双目微闭。

“我倒不是担心她照顾不好自己，我是对天赐很担心啊！那孩子心性高，志气远，我是既怕莹莹受委屈，又怕他会把莹莹拖入险境。也许当初我就该狠下心，快刀斩乱麻，唉！”

牛合德轻步过去，小手揉捏，轻声细语：“阁主不必担心，小主虽然娇生惯养，但为人内敛谦逊，体贴入微，还不至于受委屈。至于小主安全，您不是把子龙和晴儿都派去护卫小主了吗？我想有他们在身旁，小主定然无恙。”

夏妙玄轻轻抚摸牛合德玉手，“女儿养了二十多年，终究离我而去；两个徒弟收养近二十年，竟也送给了女儿当嫁妆。哈哈……”

他一阵苦笑，“我这一生呢，到头来只有你还守在我身边，辛苦了！”

牛合德满脸笑意，眼眸含情。

“不管发生什么事，属下都会一直守在您身边！”

夏妙玄牵着牛合德手，十指紧扣。

“想起十年前我刚救你那会，你还很青涩。这些年多亏你照顾莹莹，她才有今日心性。说起来，你当了她十年晚娘，我却没有给你名分，让你受委屈了。”

牛合德泪湿眼眸，回想往事历历在目。

“阁主别这么说，十年前如果不是阁主出手相救，替我赌父还债，我已经沦落红尘，被卖去青楼。这份恩情属下永远铭记于心，做牛做马也要报答阁主。”

夏妙玄轻轻摇头，“我不用你做牛做马，你已经付出够多了。从今日起，收拾收拾，从你的住处搬出来吧。”

“阁主？”牛合德大惊失色，慌忙下跪，已是梨花带雨，“求阁主不要赶属下走！”

夏妙玄两指抬起牛合德下颚，怜惜地望着她，“搬过来住吧！”

牛合德又惊又喜，趴在夏妙玄腿上轻声啜泣。

夏妙玄怜惜地抚摸她长发，却是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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