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没有爱情,只有缠绵;没有真心,只有游戏。也许,我有爱情,我有真心,可是,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他根本没有,他妈的,他没有!
苏摇洗了一把脸,从衞生间出来,给朱剑锋倒了一杯温水:“经理,我没事了,你先回公司吧。”
朱剑锋坐在沙发上,见她似乎好多了,一笑:“不要紧,现在企划部也没什么事,苏摇,你打算怎么办?”
苏摇知道他想知道什么,却故作不知道他的意思:“什么?”
知道真相之后,朱剑锋决定不再骚扰苏摇,然而,每当看见她纤瘦的背影,每当看见她苦涩的眉眼,他的心就会不自觉地疼痛,想要去安慰她,想要将她带离这裏,不让她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然而,她是那么疏离,对于他的关心,她始终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办公室的那一幕,如果Linda不是女人,他一定冲上去揍一顿。此时,虽然她极力掩饰悲伤与委屈,他仍然能够望见她眼眸深处的伤。他索性直接问道:“刚才那个Linda,似乎不会善罢甘休,你有什么打算?”
苏摇缓缓地微笑,坚定地说:“没什么打算,他一定会处理好的,我相信他。”
朱剑锋觉得她的笑容透出冰凉的苦涩:“我担心你会受到伤害,如果他真的……你会怎么办?”
如果他真的只是玩玩的,你会怎么办?
朱建锋想要说的,是不是这样的?他所担心的,苏摇明白,而且感激,然而也仅仅是感激。她双手握着瓷杯,眼里压抑着落寞的情绪:“我不会去做无谓的假设,我也相信他。经理,谢谢你送我回来。”
朱建锋怜惜地看着她:“两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互相信任。苏摇,无论怎么样,我支持你的决定,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你不是说过吗?你把我当作可以信任的朋友,我想,我是你可以信任的上司,也是你可以信任的朋友。”
苏摇笑起来:“我当然记得。”
朱建锋目光有些游移,终究问道:“苏摇,他……对你好不好?”
苏摇一怔,眸光一转,随即明白他想要知道的究竟是什么:“谢放对我很好,经理,你觉得我跟他没有好结果,是吗?”她喝了一口温水,抬眸看向别处,“到现在为止,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爱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考虑跟我结婚。算起来,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只有两个月左右,还不是很了解对方。”
她的嘴角勾起一弧弯弯的笑意:“我是真的喜欢他,到底想不想嫁给他,我自己也不知道,在他的身上,我找不到我需要的安全感。”
听此,朱建锋已经干涸的心湖突然泛起丝丝涟漪:“婚姻是人生大事,是要慎重考虑的,与其以后痛苦,不如现在三思而后行。”
苏摇涩然地笑:“在我之前,他和宁淡在一起,我觉得我是第三者,破坏了他们的关系。前段时间,他与宁淡纠缠不清,我甚至觉得我是不是应该成全他们……”
朱建锋闻此,怒火猛然窜起,灼烧着他的胸腔:“既然你们在一起,他就不该和别人纠缠不清。”
苏摇看见他眼中明亮的星火,悚然一惊,赶紧解释道:“以后再也不会了,他答应过我的。经理,我有点累了……”
朱建锋听出她的话外之音:“你好好休息,我回公司了。苏摇,如果需要我帮忙,一定要告诉我。”
苏摇送他到门口,关上门的刹那,瞥见他的背影仍是那么俊伟,眼里的色泽分明改变。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心裏不由得忐忑不安起来。
她在书房上网看电影,一部接着一部,直到谢放打电话说回来吃饭,直到他回到家,她仍是一动不动地坐在电脑前。
谢放将她抱到客厅,放倒在沙发上,俯身下来就是一记绵长深切的热吻。苏摇双眸含烟流情,面色粉红,双手抚在他的胸口,慢慢地往下摸索着。他捉住她不安分的手,露齿一笑:“先出去吃饭吧,回来再收拾你。”
苏摇跪在沙发上,将他推倒,合身压在他身上,食指摩挲着他的双唇:“先收拾你,再去吃饭。”
谢放悠然躺着,愉悦地笑:“那我就等着你收拾我,如果我不满意,怎么办?”
苏摇嘿嘿地贼笑:“不满意就不能吃饭。”
谢放哈哈大笑,任她为所欲为……她从未像今天这样主动过,可能是因为Linda的刺|激,可能是因为惶恐,无论如何,她的热情与风情超出了他的意料,让他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苏摇趴在他的身上,宛如一只柔顺的猫咪:“饿不饿?”
谢放一个翻身将她放在身下,脸上洋溢着贪心不足的微笑:“还有点饿,来一份甜点吧。”
说罢,他低头含住她嫣红的嘴唇,柔情辗转,泻尽温存。苏摇突然问道:“谢放,你爱我吗?”
听此一问,谢放骤然一顿,静静地看着她的双眼。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只有她,她的眼中,只有他,却不知道,彼此能否到达彼此的心?苏摇知道这个时刻说出这个问题是女人的通病,更是愚蠢至极,然而她真的想知道他的内心所想。
谢放显然没料到她会抛出这个俗气的问题,却能理解她现在的惶恐与不安,他温柔地抚着她的额头:“我怎会不爱你呢?如果不爱你,就不会等你几个月,如果不爱你,就不会等你心甘情愿,如果不爱你,就不会抛下Linda回家陪你。”
苏摇钻牛角尖:“可是我觉得……”
谢放将她抱起来坐着:“你觉得跟我在一起,没有未来,是不是?你不相信我会给你一生的幸福,是不是?还记得我在三亚说过的一句话吗?我说,看我有没有运气遇到那个让我愿意牺牲一辈子的自由的女人。”
苏摇心裏很紧张,面上佯装随意地问:“记得,你运气好不好?”
谢放眸光一闪,歪头沉思道:“貌似不怎么好,算是遇到了,不过我还想考察一段时间。”
苏摇失望地垂下目光:“哦……”
谢放抬起她的下巴,窃笑着:“你知道我为什么还要考察一段时间吗?因为呢,她不相信我,对我没信心,她总是在遇到小小的困难就退避三舍、或者逃得远远的。”
苏摇的身子被他围困在沙发的角落里,愈显无辜与单薄:“她是这样的吗?即使是这样的,那也是你的所作所为让她不敢相信,让她伤心……如果你朝三暮四,我觉得她一定会逃得远远的。”
谢放语气恬淡地答道:“所以我只能牺牲一辈子的自由锁住她一生的自由,如果她愿意成为那个名不副实的阿拉伯公主,我愿意娶她为妻。”
像是得到了一个许诺、一个安全的答覆,即使轻如鸿毛,苏摇悬着的心安全着陆,嘴上漫出一句反问:“是吗?”
谢放的鼻尖碰着她的鼻尖:“不是吗?”
苏摇的嘴角溜出一弯儿微笑,细细地捕捉着他的表情,即使是一丝丝的言不由衷,她都要掘地三尺:“我还是不相信。”
谢放双掌夹着她的双颊,恶狠狠地说:“不相信也要相信,即使你逃得远远的,只要你在鹿城,我也会把你揪出来。”
苏摇“嘁”地一笑:“找到了也没用,心死了,再也不能复生。好了,去吃饭。”
谢放搂住她的身子,不让她起身:“人不能死而复生,心死却能复生,你碰上我,只能乖乖地缴械投降,否则你会被我烦得想要撞墙。”
苏摇怀疑地看着他:“这么说,我只能束手就擒?”
谢放的眼色突然暗了下来:“当然,你要绝对相信。苏摇,跟你说一件事。Linda这次来鹿城,不会善罢甘休,我想回一趟台湾,解决所有的事情,一个星期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