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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如海的临危不乱很是欣赏,也相信他有化解眼前危机的能力,更知道胤禛是以后要作皇帝的人,不至于会早夭,但黛玉的一颗心仍是七上八下的,她是知道结果,但很多时候,往往过程才是最重要的,焉知在这个过程中,会不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呢?
“娘亲,我也想下去瞧瞧,您看成吗?”黛玉在屋里踱了片刻,终于忍不住说道,这样白坐着干等,她简直觉得度秒如年,还不如去亲眼瞧着事态发展的好。
贾敏眉间全是浓浓的担忧与焦虑,显然亦是放心不下,闻言不由有几分意动,因踌躇道:“……这会子下面必定乱成一团,咱们下去好吗?”
黛玉见她分明也是想去,忙道:“怎么不好,横竖爹爹交代的事情已经安排下去了,咱们娘儿俩在这里也是白熬着,何不下去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说着还轻扯贾敏的衣袖,晃啊晃的。
“你说得有理,咱们娘儿俩也去瞧瞧罢,省得在这里白胡思乱想。”贾敏踌躇再四,终于下定了决定,拉了黛玉一道儿,便疾速往下面一层船舱去了。
出乎母女两个意料的是,下面船舱不独未有乱作一团,反而十分安静,安静得甚至都有些过分了。黛玉仰头与贾敏对视一眼,又齐齐看了一眼厢房紧闭着的门,心里霎时都浮上了一股不祥的预感来,双脚亦似被灌了铅一般,忽然抬不动了。
所幸那门很快被拉开,走出来了脸色有几分苍白的如海。
冷不防见母女两个呆立在门外,如海明显吃了一大惊,但很快便回过了神来,道:“你们怎么来了?”不待二人答话,他又顾自说道:“敢是放心不下四阿哥?你们放心,方才华大夫已与他诊治过了,说是他这病虽险,幸亏发现得早,只要医治调养得当,料想不会有大碍。只是这船上缺医少药的,不比城里,因此咱们得立时回城去才行。”
贾敏亦已回过了神来,闻言忙道:“那我这就叫人把车轿抬过来,再铺上厚厚的褥子,尽快赶回家去。”
如海点点头,饱含感情的道:“辛苦敏儿你了!”
趁着夫妇两个说话的空档,黛玉早已绕进了屋子里,就见华大夫正聚精会神的往胤禛的脑门儿上扎针,而后者的面色也明显较之她先前离开时,好了许多,呼吸亦平稳多了。她心里不由一松,看来是她太小题大做了,破伤风在这个时代,并没有她所想象的那般严重。
不过她仍不敢掉以轻心,因压低声音赶着华大夫问道:“敢问华爷爷,公子这会子可好是不好?过会子坐车坐轿可受得住受不住?”
华大夫对林御史家有位聪敏伶俐远异于同龄之人的小女公子,且那女公子不独精于琴棋书画、更难得的是还对岐黄之术有所涉猎等儿事是早已有所耳闻,如今乍见这么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儿站在自己面前,又礼数周全、毫不托大的尊称自己为“爷爷”,不由立时喜欢上了她,因俯下身子,压低声音说道:“小姐儿大可放心,公子这病虽来势汹汹,幸喜发现得早,这会子我先施针与他压制住病情,待回城后再细细的诊治调养,当无大碍的。”
黛玉前一世虽学的是中医,平日亦自诩学得不差,但却只知针灸之术十分高妙,一直无缘亲眼得见,如今闻得华大夫这般说,不由又是惊喜又是佩服又是好奇,忙道:“针灸之术果真这般高妙,只不知其原理是什么?”
华大夫既知她对歧黄之术有所涉猎,已是十分欣赏,又见她这般好学肯问,越发喜欢,少不得耐心一一介绍道:“小姐儿有所不知,这针灸之术原是一种‘从外治内’的治疗方法,具有疏通经络、调和阴阳、扶正祛邪之功效,如今公子之疾,说穿了不过邪风入侵,导致经络不通、气血受阻罢了,只要选对腧穴,辅以针刺并三棱针点刺出血等手法祛除邪风,使其经脉畅通,再辅以药物治疗,自然便可大愈了。”
黛玉未料想那般复杂的针灸之术,到了华大夫口中却是这般的浅显易懂,越发肯定他是有真本事之人,不由起了拜师求学之心,只碍于眼下并非提及此事的时机,遂暂且压下,安静的看起他施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