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了约莫半个时辰,到了一个地势较之四周稍微高出一截儿的三叉路口上,远远便可望见不远处有一座三层高的酒楼,上书“太白楼”三个大字。
便有林管家带笑的声音传来:“方才问医馆时,顺道问了一下,得知这太白楼乃是金陵数得着的酒家,很有几道儿远近驰名的招牌菜,老爷太太若是想用饭,倒是值得一去。”
如海在车内听说,沉吟了片刻,笑道:“既是如此,就去这太白楼罢。”马车遂又缓缓行了起来。
贾敏点点头,命人取了白纱帷帽来,亲自与黛玉系好,又系好了自个儿了。马车整好停下来,一家三口遂就着婆子的手下了车,往太白楼进去。
早有伶俐的小二见来了贵客,满脸堆笑的迎了出来,殷勤的问:“这位老爷是用餐还是住店?”
林管家忙道:“用餐,有没有雅间?”店小二应了一声“有”,便殷勤的带着他们一行往二楼上行去,还有意与他们挑了一个临街靠窗的雅间儿,方便他们观看下面的景色。
一家三口各自坐定后,如海命拿了菜单来,随意点了几样菜,又命贾敏黛玉点了几样,便与贾敏说笑起来。黛玉坐不住,趴到窗边转着一双大眼,四下里观看起来。
这一看,她才发现,原来这太白楼的正对面,竟是金陵县衙,门口还悬着一个比人还高的大鼓,彼时正被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儿在大力敲着,发出“咚咚”的声响。她不由大感兴趣,从来只在电视上看见过“击鼓鸣冤”,倒不想今儿个倒有机会一见真人版的。
那老头儿敲了一会儿,就见两名衙役自里面走了出来,老头儿忙上前与其说起话儿来,因实在隔得太远,黛玉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能想来他必定是在诉说自己的冤情。
不想片刻过后,那两名衙役却开始推搡起那老头儿来,将其推倒在了地上还不算,还恶狠狠的踢了他几脚,方面色不善的复又进去了。老头儿想是痛狠了,半日方自地上缓缓站起,旋即又挪至那大鼓面前,开始有气没力的擂起鼓来。
方才那两名衙役很快去而复返,此番却是连话都不屑再与老头儿说,一见面便动起手来,直把老头儿踢得躺在地上再动弹不得了,方才进去了。
黛玉瞧得义愤填膺,忙转身将方才的所见都与如海说道了一遍,又拉了他起身望窗外看,就见老头儿仍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周围还稀稀拉拉围了几个人,或满脸同情或满脸讥笑的在说着什么。
如海见状,忙命林管家:“且下去看看,问清楚事情的缘由。”后者答应了一声,急匆匆去了。
很快管家便回来了,道:“回老爷,那位老人家还活着,我已搀了他进来,安置在下面,事情的缘由亦问清楚了。”
原来那老头儿系本地一冯姓小乡宦家的奴仆,新近因其小主人与另一大户人家的公子争买一个丫头,不幸被那大户人家的公子命人打死了,他到处伸冤无门,只得一遍又一遍的在县衙门口擂鼓,以期能激起民愤,迫使那县太爷秉公处理,却不想冤未伸着,自个儿倒先被打了个半死不活。
黛玉一听,便知老头儿口中的公子,便是原著中那位争买英莲不成,反被打死了的那位冯渊冯公子了,而那位大户人家的公子,不用说必定是薛蟠了。想不到兜了一圈儿,事情的发展方向,还是在按原著的轨迹在进行着,只不知道,那位黑心肝儿的县太爷,会不会还是贾雨村呢?
她正胡乱思忖着,就听如海冷声命林管家道:“如此简单的案情,那位贾知县贾大人却一推再推,可见其中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才听你说那个打死人的又是那般作恶多端,跋扈飞扬,堪称金陵第一霸,更是该严惩!你且拿了我的名帖去,命他务必要将事情秉公办理,否则就休怪我禀告皇上,摘了他的花翎顶戴了!”
林管家早在下面听那老汉儿哭诉时已是义愤填膺,等的就是自家老爷这句话了,闻言忙喜道:“老奴这就去,管保将事情处理好,老爷只管放心罢。”抬脚便要出去。
“林管家稍等。”却被黛玉出声唤住,道,“林管家千万要将话说得硬气一些,省得那位不知死活的贾大人还敢心存侥幸。”有了如海的干涉,薛蟠即便不死,至少也得脱层皮儿了,这也算是小小的给冤死的冯渊出了一口气罢。林管家方答应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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