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见她一脸的后怕,明白她是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嘴角终于有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还有一点,……以后你也不能再找借口不见我,不能再将我打发人送来的东西退回去了。若是这两点你都做得到,我便答应你这一次。”
黛玉本来正做洗耳恭听状聆听他下一步的“教诲”,冷不防却听他低声说出如此类似于情话的话儿来,不由面上一红,半晌方喃喃应了一句:“……见就见,不退就不退嘛……”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忙自袖里拿出那拉.步月的信递与胤禛,“这便是步月姐姐托我转交的信了,四哥千万收好了。”顿了一顿,又道,“她还说一旦八阿哥看见她的信,必会在第一时间与她回信,说不得要劳烦四哥再跑一趟了。”
胤禛却并不接信,而是忽然说了一句:“……前儿无意瞧见你与姨父做的荷包与扇坠,倒是挺新颖别致。”便再无他话。
黛玉怔了一下,方反应过来他是趁机在向自己要东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却亦只能点头道:“若是四哥不嫌弃,那我明儿也与你做两个罢。”心里却在腹诽,她一定会为他做两个超级“新颖别致”的扇坠荷包的!
闻言胤禛方接过了那信去,黛玉遂开始催促起他回宫来。这次他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深深看了黛玉一眼,便扔下一句:“等我回来!”,掉头去了。
得知信已交到四阿哥手上,那拉.步月只欣喜了片刻,便又开始继续担忧起来,黛玉虽未体会过她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却亦能理解,遂命下人们进出都放轻了动作,省得让她更烦心。
焦灼不安的等候了一日一夜,胤祀的回信终于来了,却并不是胤禛亲自送来的,而是他的贴身长随小盛子送来的,说是胤禛昨日已出过宫,今日再出宫,只怕会惹人生疑。
黛玉一想,确实是这个理儿,遂也不再担心,只命梅香取了十两银子来赏与小盛子,打发了他回宫,方去了西次间。
就见那拉.步月一扫连日来的沮丧与萎靡,整个人都洋溢着甜蜜和幸福的光。一瞧得黛玉进来,她便脚步轻快的迎了上前,笑道:“此番真真是要多谢妹妹了!”
黛玉忙向她眨了眨眼,她会过意来,摆手令她的丫头们都退了出去,方继续笑道:“他说他也很担心我记挂我,打发出宫送信的人几次三番都被我额娘的人拦住了,他正担心得了不得,不想四阿哥就送了我的信去,让我代他谢谢妹妹和四阿哥。”
见她满眼亮晶晶的,黛玉禁不住打趣儿她道:“我才不信那么厚的一沓信,就只说了这么些话呢,必定还有什么旁人不能瞧的内容。”
说得那拉.步月面上一红,半晌方泪盈于睫的低低叹道,“……谁知道下次咱们能通信是什么时候,那里敢浪费笔墨写那些不切实际的话儿?横竖他的心我知道,我的心他也知道。实不相瞒妹妹,他主要是告诉我,一定要坚持下去,不要放弃他,说他一定会凭自己的本事,让皇上对他刮目相看,让我额娘对他刮目相看,让我跟着他过上好日子的!”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说得黛玉亦跟着沉默起来,她丝毫不怀疑胤祀现在的真心,这一点,从那日他看那拉.步月那满满都是爱恋和珍惜的目光,她便可以确信。可是,他的真心在金钱权势的面前,在富贵荣华的面前,又能持续多长时间呢?一年,两年,还是三年?因着生母卑贱的出身,他的处境在康熙的众多皇子中,本就算不得多好,其忍辱负重的程度,只会比之前的胤禛更多,不会比他更少,毕竟胤禛还有佟佳皇后的全心呵护,他却什么倚仗都没有!
等到他的忍受到了极限,只怕他心里就是再爱那拉.步月,那份爱也会在现实面前,渐渐脆弱得不堪一击的,不然,历史上胤祀的福晋,也就不会姓郭络罗了!黛玉可没有忘记后者那显赫尊贵得令人咂舌的出身。
那拉.步月出了一回神,便起身正色向黛玉道:“事情已经顺利结束,我也该告辞了,不然被我额娘知道,又该对他心生不满了。我得家去守着额娘,一旦寻下机会,便告诉额娘他的好,尽量让额娘对他印象改观,那怕不让我们见面,也尽量让我们通通信,不然他在宫里,必定不会安心习学,他不安心习学,又何以让皇上对他刮目相看呢?至于妹妹与四阿哥的大恩大德,我和他都记在心里了,将来二位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一定竭诚相帮!”
黛玉知道她的丫头们并不是全部只忠于她一人的,兼之她说的也有道理,遂不再多挽留,只是轻轻与她说了一句:“我永远都支持姐姐!”,便命丫头与她收拾好东西,又引着她去见了贾敏,好生送了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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