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霈要是能回来就好了。”顾轻舟想,“他还没有跟孩子们一起过过中秋呢。”
到了中秋节,顾轻舟的两个儿子就都六个月大了,那时候更好玩了。
她正在胡思乱想时,顾绍来了。
他是特意买了中秋节的月饼。
“我不知道新加坡有没有月饼铺子,就到处去找,没想到有很多,就顺便一样买了点。”顾绍道。
除了月饼,顾绍还给玉藻买了很多小玩意和小点心。
顾轻舟让佣人接下,问他:“怎么想起逛街了?”
“学生们都在议论中秋节。我们专业的学生,九成都是华民。”顾绍道。
他的学校已经开学大半个月了。
法语是学校的小语种,顾绍班上只有十几名学生。
他比那些学生也大不了几岁,师生关系很是融洽。
顾轻舟听说学生们私下里的聚餐都邀请他,俨然是把他当成了稍微年长一点的师兄,而不是老师。
“那你给你家里买了吗?”顾轻舟问。
顾绍沉默了下。
“怎么了?”顾轻舟敏锐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无奈,还以为他跟阮家闹了矛盾。
顾绍却道:“家里这几天不太安宁。七叔虽然是祖母亲生的,却是我妈带大的,长嫂如母嘛,他也一直都把我妈当母亲尊重的。可前天他回来,跟我妈大吵了一架,把我妈气病了。祖母听说了此事,也病了;家里乱成一团。”
顾轻舟心中咯噔了下:“还是为了徐培的事?”
“嗯。”
“你七叔怀疑是大太太说了什么?”顾轻舟又问。
顾绍道:“他好像有证据,说是我妈打电话给了徐培,逼死了他。但我妈说,她从来没有给徐培打过电话。”
顾轻舟神色一敛。
这件事,她听司琼枝说过。
徐家那是一条人命,顾轻舟并不主张司琼枝把秘密藏起来。
“……我妈这个人,虽然我不是很了解她,不过她持家很有威信力。几次大事小事都可以看得出,她很有担当。只要是她做的,哪怕再坏的结果,她也能承担,并不会否认。家里人都在说七叔,七叔快要疯了。”顾绍道。
顿了顿,顾绍自己又道:“舟舟,我听大哥说,当初祖父还在世,就是听说了七叔的事……才病倒的。病了三个月去世了,为此七叔很内疚,才承诺绝不乱说话。”
顾轻舟一惊:“还有这层?”
如此说来,如果真是阮家主动找到了徐培,把这件事死死扣在徐培头上,再加上徐培原本就精神压抑,自杀倒也可能。
“我七叔的性格,你也能看得出一二,他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如果不是这一层缘故,他是绝不会服管束的。”顾绍道。
顾轻舟点点头。
的确,阮燕峰是很有魄力的,不像是藏头露尾的性格。
顾轻舟每次看到阮佳寒那么急迫替他遮掩,心裏也好奇到底为什么,如今总算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