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给顾轻舟发了封电报,问:“我儿子会叫阿爸了吗?”
顾轻舟就更加难受了,只差哭出来。
她从未有过那样强烈的思念。
她曾经远走太原府,心中对他的牵挂是很平淡的,因为知道他在哪里,知道他在做什么,也知道她自己要做什么。
现在也知道,感受却完全不一样。
司督军的那番话,勾起了顾轻舟对司行霈的想念,之后这情绪就潆绕不散。
不是怕他出事,只是非要见他一面不可。
中秋节是顾轻舟带着孩子们过的。
阮家的事隐而不发,外人大多不知道,不过阮燕峰出门了。
他没有继续消沉,而是去寻找徐培自杀的蛛丝马迹,给自己和徐培一个交代。
也有人问起徐培和阮燕峰的关系,阮、徐两家把此事当成最大的丑闻,异口同声咬定是“校友”。
连朋友也不算。
朋友还得志同道合,校友仅仅是因为考到了同一所大学。
对此,阮燕峰不解释。
阮家的老太爷去世之后,他就知道,有些事必须咬紧牙关。
司琼枝偶然会和阮燕峰吃饭、逛街。
顾轻舟收集了医院四成的散股。如果放出消息,裴家会有所行动。
为此,顾轻舟特意去问了司琼枝。
司琼枝道:“大嫂,我是配不上裴诚的。他的感情纯粹而浓烈,应该被人珍重,而我……”
她摇摇头,不想顾轻舟公开此事。
司琼枝最近不怎么跟裴诚说话,不是特意疏远他,而是医院很忙。
裴诚是主治医生,他稍微空闲一点,虽然他有时候也值夜班。
司琼枝是普通医生。
像她这样的普通医生,至少要有五年的工作经历,才可以调入专科。而她一进医院,就直接到了肿瘤科,这是走了后门的。
当然,裴诚更是。
司琼枝平时很忙碌,除了要坐门诊、巡查住院部,还有就是做实验、写报告,帮老师整理资料和会议记录,以及做手术助手。
他们这家医院的名声很响亮,除了新加坡本地人,香港、马来甚至国内和印度的很多人,都会前来就医。
司琼枝忙碌起来是没日没夜的,时常四十八个小时的值班,加上裴诚很克制,并不会一味的穷追猛打,她也没顾上自己的感情了。
这么一晃,好几个月就过去了。
旧历冬月初的时候,新历就到了十二月底,快要元旦了。
司琼枝写报告,看着纸上12月29日的日期,恍惚了很久。
“怎么时间过得如此快?”她想。
她知道裴诚的感情,才七月中旬。她还没有理出头绪,五个月过去了。
这天不用值班,司琼枝早早回家。
一进门,她就听到了侄女玉藻的笑声,笑声里还夹杂了“阿爸”等喊声。
她大哥回来了。
司琼枝微笑了下,快步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