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琼枝点点头。
“同时,你也意外发现了他的肿瘤,这是好事。既然是好事,就没必要计较它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享受它带给你的成就感即可。”司督军又道。
司琼枝看了眼自己的父亲。
司督军笑笑没再说什么。
司行霈也道:“阿爸这话不错,你发现了肿瘤,这就是你事业上的功劳,甭管怎么发现的。”
司督军、司琼枝和顾轻舟一起抬头,震惊看着司行霈。
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他叫阿爸。
几乎是把他从他外祖家接过来,他就没叫过司督军。
司督军被震得眼眶都红了。
司行霈也回神。
他懊恼得差点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了。
他之所以能脱口而出,除了顾轻舟天天阿爸长、阿爸短,还是因为他正在教自己的两个儿子叫“阿爸”。
还没有教会,他倒是把这两个字说熟了,到了能随便说出来的地步,而不是像从前那样别扭。
他看着司督军不自然的表情,以及微微发红的眼眶,就想到了自己的儿子。
一瞬间,他好像能体会到了司督军的心情。
他尴尬咳了咳。
司琼枝就笑起来:“大哥,这是你第一次叫阿爸吗?”
司行霈用筷子敲她的头:“就你长了嘴会说话?吃饭!”
他恶狠狠的言语里,透出从未有过的亲昵,让司琼枝笑得更厉害。
他们从未像此刻如此亲近。
这个破冰的喜悦,让司琼枝心裏暖融融的。
也许,她一直也盼望这样的家庭关系吧?
以至于她上班的时候,神采奕奕,脸上阳光灿烂。
不过,司医生并非时时刻刻似高岭之花,故而她很开心,旁人也不会诧异,只觉得她心情好。
也许是睡了个甜美的觉,也许是听了个很好的笑话,总之正常人的好心情,没什么值得深究的。
只有裴诚看在眼里了。
他的情绪,更是一落千丈。
“梁千然是今天下午手术吗?”旁边有人和司琼枝说话。
司琼枝道:“是今天。”
“谁做助手?”
“应该是孙医生。”司琼枝道。
同事有点羡慕,同时问司琼枝:“这是你接到的病人,怎么不是你做助手?”
“上次那台手术,就是我做助手的,总不能全是我吧?”司琼枝笑道。
她拿起病历表,去了梁千然的病房。
正如同事所言,这个病人是她接到的,故而住院的时候都是她在照顾。
她进门的时候,梁家不少人都在。
“下午三点手术,不要紧张。主治医生是裴诚,他是我们医院最好的医生之一。”司琼枝道。
梁家众人纷纷道谢。
“老头子,你们先回去,等明天再来。”梁千然道,“你们都挤在这裏,我没空和司医生说话。”
他花|花|公|子的派头至今不减。
梁家的人看向司琼枝。
司琼枝道:“你们帮不上忙的,在这裏只会造成病人休息不好,以及多余的感染。”
梁家的人听从了医嘱,道:“那我们明天什么时候来合适?”
司琼枝道:“明天下午四点之后吧。”
梁家众人离开,梁千然笑着对司琼枝道:“你可是救了我两次,而且都是性命相关的两次,送你个小礼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