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商又道是。
她下了楼,却没有离开,而是一个闪身,进了急诊区。
她装作家属,询问那个病人的去向。
“已经安排进病房了。”护士小姐道,然后毫无戒备,告诉了陈素商一个病房号。
病房在二楼,比起四楼的环境,要稍微嘈杂一点。但和普通医院相比,仍是宽敞干净。
陈素商走到了门口,听到医生还在。
“要等结果,来确定是不是传染病。”医生对家属这样说,“不过,他正在发烧,情况还是很危急。”
家属失声痛哭。
医生又说:“要有心理准备。”
“请您救救我先生。”年轻的太太泣不成声。
医生再三保证会尽力的,只是先给家属说明情况。
陈素商听到了这裏,确定不是鼠疫。
医院是能判断鼠疫的。
医生和护士也惜命,不会任由鼠疫的病人这样躺着,应该会隔离处理的。
陈素商稍微舒了口气。
她看了几眼,心底闪过一些知识片段。
她之前苦学术法的时候,看过的书太多,有些没记住。
她想到了这裏,就走了进去。
医生只当她是亲戚,略微点头之后,转身离开了。
他这个态度,让陈素商觉得可以利用一下。
故而医生走后,家属的太太很诧异问她:“请问您是?”
“太太,您好,我是医院祝由科的医生。”陈素商道,“我能否看看您先生?”
年轻的女人没什么经验,被陈素商说得一头雾水:“什么科?”
陈素商落落大方,含笑解释:“医院会遇到这种情况:病人遭遇无法治疗的难题,会用祝由科试试。也许,病人会起死回生。”
女人还是没明白,不过她听懂了陈素商的言外之意她是过来救命的。
“那您看看我先生。”女人立马道。
陈素商坐下来,观察病人。病人脸上发黑,像被炭火烤过了似的,伤口处包扎了,却还在不停渗出黑色血水,把纱布都染透了。
她又扒开病人的眼睛。
病人的眼珠子略微动了下。
陈素商顿时就想起:“这可能是诅咒吗?”
去年腊月,他们分开的时候,袁雪尧给了陈素商几张解除诅咒的符纸,专门针对袁家的诅咒。
陈素商死马当活马医:“太太,您先出去,我要给您先生看看。病房里不能有太多的人,否则会细菌感染。”
年轻的太太已然失去了主见,又错把陈素商当医生,虽然陈素商没有穿医生的白大褂,她很顺从的走了出去。
陈素商把符纸点燃,化水之后,小心翼翼给病人灌了下去。
她做这件事的时候,心裏非常紧张。
假如病人不是诅咒,而是另一种传染病,她这样接触病人,已经感染上了。
她冒险做这件事,无非是想要确定一点什么。
做完了,陈素商走出了病房,跟病人的太太又叮嘱几句。
直到陈素商走后,病人的太太才觉得不太对劲。
陈素商的出现,从头到尾都有点不靠谱。
“她会不会害死了我先生?”年轻的女人突然觉得很惊悚,立马通知了护士台。
医生和护士都来了,她胡乱讲述了陈素商的话,医生和护士都一头雾水。
“什么科?我们不会派两个医生过来的。”主治医生说。
年轻女人僵了片刻。
“快,快去找她,将她抓起来!”女人站立不稳,“她要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