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商和颜恺全部松了口气。

胡长生与兄长胡凌生从小感情深厚，在胡家也只有他们俩是一母同胞，其他兄弟多少隔了一层。

颜恺是真心实意替袁雪尧高兴，绕过前面的椅靠，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这样一来，你是不是能赢过你妹妹？”

胡凌生疯了之后，大家都以为他跑了，胡长生也是最近才知道，他后来活了那么长时间。

“如果我能帮忙，我也愿意出一份力气。”颜恺道，“师父，您有什么办法吗？”

陈素商也隐约记得，花鸢提过一次，说胡家三老爷人不错的。

“师父……”陈素商冲道长使眼色。

袁雪尧想了想：“若我一人，很悬，有道长、阿梨，可以试试。”

“对，为了雪竺！”道长说。

袁雪尧一愣。旋即，他好像看到了自己性格里的不堪一面，有点惭愧低了头。

“你让我侄子得到了解脱，我应该向你道谢。”胡长生道，“我哥哥和嫂子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六叔为了这件事，远走异国他乡。

陈素商：“……”

陈素商可是打死了胡家的大老爷。

传说，“天眼”曾经是个器官，长在双眉之间，经过漫长的进化而消失，但陈素商更相信它是一种触感——能“触摸”到阴阳二气的触感。

不成想，袁雪尧做到了。

道长术法高深，在袁雪尧苦修之前，他是比不过道长的；而陈素商的血有奇效，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她的血的确能让阵法功效加强数倍。

长青道长也告诉过陈素商，真正的大术士，可以在某个机缘巧合之下，开天眼。当然，绝大多数的人做不到，有时候上千年才能出一人。

“是的。”袁雪尧没有得意，语气平淡得甚至有点黯然。

车厢里一阵沉默。

颜恺觉得他这样说话，有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想吃点香蕉。”她随便找了个借口。

“这是我徒弟阿梨。”道长不理睬陈素商，转而把他们三个人都介绍了一遍。

她待要发问，道长主动介绍：“这位是胡长生胡三老爷，胡家现任家主。”

陈素商先接话：“好！”

痛苦到了一定的程度，得到了极好的机缘。

医生给陈素商做了检查，的确是怀孕了。因为袁雪尧已经说过了，陈素商和颜恺觉得是意料之中，故而没啥惊喜。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开天眼。

“……道长对我哥哥有恩，你又帮我杀了我的眼中钉，从我这裏开始，胡家不会找你的麻烦，我也会勒令家族其他人。”胡长生道，“我是来帮忙的，颜太太，不是来寻仇的。”

师父还是靠谱的。

术士说的天眼，并非真正的眼睛，而是双眉间能直接感受到天地间阴阳二气的变动，不需要借助罗盘。

桔子倒是好买。

袁雪尧现在的本事，与他小妹妹斗法，他没有把握能胜利，但是道长和陈素商辅佐他的话，他觉得可能性很大。

为的不仅仅是天下苍生，还有袁雪竺。雪竺就是死在自己亲妹子手里的。

道长带回来一个人。

道长打圆场：“行了，都别阴阳怪气的。袁雪菱曾经想把全香港人都害死，这女人留不得。哪怕只有半分机会，我也要杀她。这不是为了雪尧，为的是天下苍生。”

陈素商吃了几个桔子，开始担心她师父。